波士頓,某酒館內。
人聲鼎沸的酒館內,迎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無盡家族的“死亡”二姐,坐在了睡魔的對面。
“所以.你真的被他說動了?”
二姐震驚的看著自己弟弟。
自己弟弟只是在對方的三言兩語中,就放棄了自己身為睡魔的法器?
“你確定自己不是被他所騙?”
二姐覺得自己弟弟有些過於單純了,被對方區區幾句話就打發了。
她對睡魔說道:“我和彼得.帕德里克見過面,我能感受到,他並非真正的純淨無暇者,或許他有著自己的目的。”
“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睡魔把酒杯輕輕拿在手裡,注視著裡面的淡黃色液體,“我的確在試著理解人類的生活。”
“嗯哼,墨菲斯,我瞭解你,你不是一個主動型人格,不論是被囚七年、還是放棄復仇,我都很難看到你滿溢的激情。”
二姐嘆了口氣,“我見過許多不同尋常的人類,他們中,有人有著雄心壯志,為了全人類的福祉而戰,有人有著堅定的正義之心,畢生所願只為與犯罪作戰,但你,墨菲斯,對你而言,掌管夢境不過是職責之一,你缺乏一以貫之的內驅力,我想,你現在是在找回自己的內驅力,對嗎?”
“是的,我知道彼得別有用心,但我還是被他說動了。”
睡魔放下酒杯,眼睛裡閃過一絲迷茫。
“我可以穿梭於世間眾人的夢境與現實之間,傾聽他們的慾望與痛苦,我一直是個無情的旁觀者,舞臺的中心是一個個做著美夢、噩夢、春夢、發財夢、成功夢、白日夢的普通人,這些人生百態,我從沒有真正的想要深入瞭解,瞭解這些人的人生。”
“我知道。”
二姐伸手摸了摸弟弟的頭髮,“你試著在尋找自我,不是以神明的身份,而是真正的想要站在人類的角度,去理解他們真正的人生過程,你試圖為自己尋找到你的意義,對嗎?”
“大抵如此。”
睡魔點了點頭,蒼白的臉色看向酒館外來來往往走過的人群。
“姐姐,你知道死亡和睡夢有什麼區別嗎?”
他向二姐問道。
不等二姐回答,他直接說道:“實際上,兩者的實際體驗並無太大差異。”
“人們是如此畏懼死亡、卻對每日入夢習以為常,也許隱藏在這份無動於衷之下的,正是人類對生活本身的麻木,而夢境,其實是人們對現實的反抗,人們將自己在現實中未能實現的慾望帶到夢境中去實現,也將現實中尚未發生的不幸放入夢境中去體驗,夢既是人類體驗美滿人生的妄想地,也是人類棄置恐懼的垃圾場。”
他憂鬱而又緩慢的語氣說道:“潛藏在內心的情感,在夢中得到釋放,或許意味著在夢中的自我,才是拋下了一切偽裝,最為真實的那一個。”
二姐聽完後,若有所思的點頭說道:“所以,你想要來一趟真正的旅程,尋找到自我?”
她向睡魔建議道:“既然這樣,你跟我去走上一趟真正的旅程吧,也許你會看到不一樣的東西。”
二姐邀請睡魔,跟自己去體驗一下人生百態。
“現在嗎?”
“是的,現在。”
二姐向著自己弟弟伸出手,微笑的看著他。
猶豫了一下,睡魔最終伸出手,握住二姐略顯冰涼的手掌。
“我們從哪裡開始?”
睡魔向二姐問道。
“一些魔術師。”
“魔術師?”
“是的,最近這個世界上發生的最多的死亡,就是魔術師們的接連殞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