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血入喉,瀾清感覺自己身體就像快乾死的魚遇到清甜的泉水,每個細胞都在愉悅的叫囂、躁動。
她驚喜的看著自己恢復到如墨的長髮,有秦曼在,她再也不用擔心變老的問題。只不過這樣一來,這根心頭刺會一直紮在心裡,永遠也沒辦法拔掉。
“這麼急找我來有什麼事?”男人陰沉著臉,說話極不耐煩。
“師兄,發生什麼事了,為什麼你臉色這麼難看。”瀾清擔心的問道。
“秦曼昨晚失蹤了?葉謹晨派人找了一個晚上,整個洛城被他翻了個底朝天。這麼大的動靜,你難道沒有聽到風聲嗎?有話快說,我不能在這裡久留。”
“師兄,你是不是不是喜歡上秦曼了?為什麼她失蹤,你如此緊張?”
男人毫不掩飾的焦急神色,看得蕭潔心底發涼:“師兄你可別忘了,當初是你向皇帝提議拿秦陰嫚做實驗,如果她知道真相是絕對不會原諒你。”
“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一個試驗品而已,我怎麼可能會愛上她。”
男人覺得瀾清的質疑簡直可笑:“我要的只不過是她手上的秦陵地圖和鑰匙,沒有這兩樣東西,我們沒辦法進入秦陵墓拿到神草。時過千年,你的身體已經開始崩壞,我的身體也不知道還能撐多久。如果拿不到這兩樣東西,到最後等待我們的只有死亡。”
“如果是因為這件事,師兄大可以放心,我已經找到解決的辦法了,沒有神草我們一樣可以長生不死。”
“什麼方法?莫非你找到了可以代替神草的東西?”男人聽說有別的解決辦法,急忙開口問道。
“秦陰嫚的血,只要有她的血我們就可以長生不老,控制住她我們就不需要地圖和鑰匙了。”
男人聽瀾清說完,臉上的欣喜之色瞬間沒了:“我想要地圖和鑰匙不只是為了長生,更重要的是徐福手札和神草,有了這兩樣東西,我們就能轉化更多的吸血鬼,人類這種低等生物,早就該淘汰了。”
“要是這樣就更簡單了,直接抓住秦陰嫚逼她交出地圖和鑰匙,你也不用花這麼多時間和精力在她身上。”
“你說的倒輕巧,有殘陽閣和葉謹晨在她背後,想抓住她談何容易。”
“師兄,我送你件禮物。”
“什麼東西?”
男人順著瀾清的視線,發現她身後躺在床上昏睡的秦曼,他驚訝地看向瀾清:“她怎麼會在這裡?”
“這還要感謝蕭潔,為了和能和葉謹晨長相廝守,她出賣了秦陰嫚。”
和瀾清異常得意的樣子不同,男人臉色變得鐵青:“是她主動找的你,還是你找的她。”
“我找的她,怎麼嗎?”瀾清發現師兄神情有些不對勁。
秦陰嫚幫她報了父母之仇,蕭潔一直對她唯命是從,怎麼可能輕易聽從挑撥出賣秦陰嫚。男人心道不好,他快步走向床前,還沒走到床邊,秦曼慢慢從床上坐了起來。
瀾清驚訝地看著突然醒過來的秦曼,藥效還有五個小時,怎麼這麼快就清醒了過來,聯想起男人剛剛的神色,她突然意識到,這一切都是秦曼計劃好的、“你和蕭潔合起夥來騙我,你是故意被抓的。”
“你們不也是一直在騙我嗎?從古堡偶遇開始,不,或許說更早。”
秦曼已經知道之前在古堡的老太婆就是瀾清,從古堡開始,他們就在算計自己。藉口失憶來接近她,如此勉強的藉口,她當初竟然蠢到深信不疑。
難怪當時她會覺得瀾清有些眼熟,看了她現在年輕的樣子,她不是當年跟在脩名身邊的侍女嗎?原來是他的師妹。所以千年前,脩名編造了一個天衣無縫的囚牢,把她一步一步騙進去,最後害得她連心都丟了。
雖然心裡早就已經有了準備,可看見站在面前的脩名,她的心仍舊像針扎一樣疼,連呼吸都變得十分艱難,她多希望眼前種種只是一場還沒結束的噩夢。
“我在心裡祈求過無數次,多希望我的懷疑是錯的,沒想到真的是你,她剛才說的話是什麼意思,是你向皇帝提議拿我做實驗?”
瀾清說出這句話時,秦曼還以為自己耳朵出了問題,千年前明明是脩名把她從地獄救了出來,現在卻告訴她,當初推她下地獄的也是他。支撐她千年的動力和信念原來只是一廂情願、一場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