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這個不但身體恢復如初，就連氣機比之先前都要強盛許多的妖猴，玉帝嘴角忍不住勾起了一抹苦笑，他看著還有很遠的天庭，喃喃道：“真沒想到，朕居然會栽在你的手裡。”
在第二道天劫過後，還能奇蹟復活的陳立，聳了聳肩膀，微笑道：“我也沒想到。”
“世事難料啊。”
玉帝感嘆。
大概是知道自己走不出去了，他的臉上不禁多了一抹坦然。
恨意仍在，但那也無濟於事了。
仔細想想也都怪自己，為什麼非要從天庭跟出來，為什麼要親眼來看天劫劈死這個妖猴，如果安安穩穩待在天庭，楊戩的天眼又如何？楊嬋的寶蓮燈又如何？
那條來歷非凡的黑龍，又如何？
在自己的地盤裡，有三界氣運加身的情況下，沒有人能是他的對手。
“還要打嗎？”
陳立開口詢問。
玉帝聞言，冷漠地笑了笑，“看得出來你因禍得福，修為攀升了很多，但是，你還不是朕的對手。”
“是嗎？”陳立聞言，腦袋歪了歪，隨後指了指那條徐徐飛至一旁的黑龍，笑道：“他不插手，我只出一招，你若能接下，你自行離去，我決不阻攔。”
“當真？”玉帝聞言，不由面露詫異。
陳立點了點頭，“當然，你要是接不下我這一招，那你肯定就死路一條了。”
“我很好奇，你是從哪裡來的自信，朕雖傷重，但對付你還不成問題，你現在卻揚言只出一招，不覺得荒唐可笑嗎？”
陳立聳了聳肩膀，“你試試就知道了。”
玉帝聞言，點了點頭，腳步退後數十丈，一手斜放，靜靜等待。
陳立嘴角勾起笑意，衝那個一臉納悶的黑龍搖了搖頭，示意他無需出手，然後就腳踏虛空，緩緩升起。
他的速度看起來是挺慢的，但事實上，不過幾個眨眼的功夫，他已經到了蔚藍的天空。
四周白雲朵朵，有鴻雁飛過。
他似乎與天地融為一物，鴻雁在他身旁飛過渾然不覺，乃至他一步踩上鴻雁的背上，然後凌空倒轉，俯身向下。
他一手作佛禮，一手攤開向下，輕輕閉目。
在這一瞬間，玉帝恍惚覺得，那從天而降的不是個猴子，而是個佛陀。
不知是否幻覺，玉帝清楚地聽到了浩蕩佛音。
而一旁的黑龍卻毫無感覺。
“難道是……如……不可能，不可能。”
腦子裡的念頭才剛剛升起，就被玉帝瞬間熄滅，他不相信眼前的猴子會那一招。
可當他親眼看著自己周身的土地往下整齊塌陷後，他不得不信了。
“如來神掌，為什麼你會？”
玉帝眼中滿是疑問。
然而他的疑問卻註定無人回應。
陳立身形下降百米，玉帝周身土地塌陷百米，他下降千米，土地塌陷千米。
他掌中起佛光，空中響佛音。
然而天上雲還是雲，東一朵西一朵，並不退避。
鴻雁還是鴻雁，展翅飛，面色如常。
黑龍眼神古怪，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唯一有感覺的人，就只有場中的玉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