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意識…”
只見那男子,悠長的聲音喃喃自語。
“誰?”
一陣冷風虐過,司空玄月冷喝一聲,扭頭看去,只見高聳的梧桐樹上,枯黃的秋葉隨風飄落,什麼鬼影都沒看到。
她搖了下小腦袋,喃喃自語道:“許是聽錯了吧?對,肯定是聽錯了。”
說罷,司空玄月抱著小膀子,縮著腦袋。這年頭她死了都能重生,蘇姨娘在這府中害了那麼多條人命,有幾個亡魂也實乃正常。想到這裡她便想到昨被她手刃的王媽,她是用小小的身子骨,一擊斃命的...
司空玄月渾身打了個冷哆嗦,麻溜往阿姐園子裡鑽。
看銀杏不在阿姐房裡,司空玄月折騰了這麼一天,倒在阿姐床榻上,便呼呼睡著了。
...
夜深人靜的時候,被一陣陣悽慘的痛吟聲吵醒。
司空玄月揉著睡眼朦朧的雙目,坐起身子。屋內點了燭火,身上也被蓋了錦被,銀杏卻不在房裡,阿姐也還沒回府。
她穿上繡鞋,‘吱呀’一聲開啟了房門,院子裡寂靜的可怕。
‘噹’——
“天乾物燥,小心火燭!”府內打更大爺,打著哈欠報著時辰。
司空玄月蹙眉,縮了縮脖子,深秋已至,著實冷的緊。
一步,兩步,三步...
她輕巧的玉足,踩在滿庭的枯葉上發出‘咯吱咯吱’的響動,聲音很小,卻無一下人從睡夢中驚醒。或者說,即使他們醒了,也不敢在這充斥著悽慘叫聲府內走動。
不知走了多久,司空玄月原本冰涼的身子,暖和了些許,立於一處偏僻的園子門前,長吐一口濁氣。
‘吱呀’一聲,略微冰涼的小手推開了那破舊的大門,邁著小短腿進入,還不忘回頭瞅一眼,這才放心的關上大門。
那悽慘的痛吟聲,近在眼前。
她推開那窗戶紙都爛了的房門,側身進入。
院內的悽慘痛叫聲也隨之戛然而止!
房內昏黃的燭光,隨著破爛窗外滲透來的微風搖曳。那佈滿灰塵的床榻上,正躺著渾身抽搐,卻面目猙獰,近乎扭曲的蘇姨娘。
當蘇姨娘恍惚轉動著佈滿血絲的眼睛,瞧向司空玄月的時候,彷彿身上如蟻亂竄,難忍的痛楚,依然算不得什麼。
她惡狠狠的暴瞪雙目,乾裂的嘴唇顫抖,艱難吐露:“妖...妖女!”
司空玄月走到離蘇姨娘四五尺處,停下腳步,不屑‘冷嗤’一聲,粉嫩的小臉上,蔓延著不符年齡的清冷:“這是你的命,既然你這般覺得月兒是妖女。那我今日就讓你死個明白!不過...”
只見她頓了下,微眯眼睛,嘴角微微上揚:“在死個明白前,你要先告訴我件事。若是你如實相告,我且讓你死的痛快些,若是...”
司空玄月眼神裡掠過一絲狠絕。
蘇姨娘猙獰的臉皮子一顫,疼痛的身子隨之打了個哆嗦。
可是死到臨頭,依舊不改往日的囂張跋扈。
“啊呸!你...個妖女...休想!”
司空玄月嘴角抽搐下,一手背與身後,一手不自覺的輕撫了下鼻頭。冷笑道:“你已然見識到了爹爹的手段,縱然今日不是生哥捉姦在床,將你牽涉入官府。遲早,流言蜚語也是會傳至爹爹耳裡,爹爹那般重清譽,你覺得他會放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