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玄月知道,銀杏這是把要一切都攔了,視死如歸...
銀杏啊銀杏,真是個好姑娘!
還未等司空玄月回話,便猛然站起身,惡狠狠的瞪著管家和拿著繩索的下人,淡定道:“走吧!我隨你們去官府,人是我殺得。”
許是王管家沒見過一向膽小懦弱的銀杏這般過,分神了片刻。這才命令到:“來人,將這殺人兇手捆了,送去官府。”
“銀杏姐姐,你且放心的去吧。不日後,小月兒定讓生哥將你活生生的接回府。”
司空玄月說這話,本是肯定的。可看到銀杏那蒼涼的一笑,她知道,銀杏定是將她當做痴傻孩童看待,童言無忌...童言無忌啊...
銀杏被帶走後,柴房的門又被牢牢地鎖上。
她只能任由自己忍著胃痛,蜷縮在銀杏的外褂裡,昏昏沉沉。
…
帝京街市,一匹快馬冒雨前行,對面突然出現一輛馬車險些相撞。
那馬伕長‘籲’一聲,調轉馬頭,卻還是側面蹭上了街道攤位。
馬伕回頭看了眼車廂,裡面的主子並未吭聲,便朝那飛馳的快馬咒罵道:“那個不長眼的東西,會不會騎馬!”
司空羽生勒住韁繩,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抱拳道:“抱歉,在下司空羽生,無意冒犯,實乃要事在身!至於損失,明日去大將軍府領了便是。告辭!”
說罷,司空羽生揚長而去。
那馬伕冷哼一聲,吐槽道:“爺!原來是將軍府的羽生君,如今將軍府那裡還像個將軍府,牛氣什麼!”
馬車裡的貴人冷冷道:“明漢,休得無禮!趕路,別讓五弟等久了。”
“是!奴才知道了。”
命令的男子未見其人,只是聲音柔中帶剛,頗具威儀,明漢只得悻悻閉了嘴。
……
屋外的雨越下越大,司空玄月有些擔心阿姐的身子。阿姐向來較弱,若是因為擔心她,連夜與生哥一併趕回,定然是吃不消的。
夜已深,秋雨‘嘩啦啦’聲中,夾雜著鐵鏈被砍斷的聲音。
司空玄月蒼白的小臉上,扯過一抹笑意,她知道,為了她可以連命都不要的生哥歸來了!
“月兒!”司空羽生渾身溼透了,烏黑的秀髮還‘滴答滴’著雨水,一看便知,是冒雨騎馬歸來。
生哥放下佩劍,蹲下身子,手足無措起來,既害怕身上的雨水弄溼了妹妹,又怕她昏死過去。
“月兒醒醒!”
司空玄月忍著胃疼,睜開眼,看到生哥的模樣,也鬆了一口氣。阿姐不會騎馬,看來不用舟車勞頓了。
於是,她使出吃奶力氣,摟上生哥脖頸,放肆大哭起來。
如今的生哥也不過十二歲而已,誰又能想到就是這樣一個英俊憨厚的少年,不過二十八歲便要慘死在王宮的‘煊赫門’前?
她知道,她司空玄月知道,而且死後還被五馬分屍了。他們皇家就是這樣對待一個為國英勇奮戰的將領。
“生哥,小月兒好餓!”司空玄月小臉搭在生哥肩膀上,哽咽道。
生哥僵硬的身子瞬間軟了下來,抱起她。
應聲道:“走!哥哥帶你去吃好吃的。”
剛轉身,看到守門的小斯,生哥上前便是狠踹一腳。
“狗孃養的蠢奴才!”
那小斯還一臉哈巴狗似得回道:“是是,爺說什麼都對!”
剛走出柴房,生哥接過侍婢遞來的雨傘,冷冷道:“去,給爺去廚房弄些熱乎的吃食。”
說罷,便一手撐著傘,一手抱著司空玄月向他的園子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