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你只見過一次面,”管闊眉頭一挑道,“不過我倒是和你的父親見過七八次面。”
“你父親是一個怎樣的人,我很清楚,兒子惹事了,捱揍,他才懶得管,至於你自己對我的報復,那就先問問現在我手裡的拳頭!”
“現在,先送你一腳!”
感受到管闊的意志,左驚的面色煞白一片,他從來沒有想象過管闊的手腳居然會這麼蠻不講理,或許他根本就沒有深刻理解過管闊的為人,管闊一直就是這樣,管闊很少揍人,主要原因是當初敢惹他的人不多,而且只要別人不當面挑釁他,他都當作不知道,所以左驚不知道管闊會揍人,而且揍人的時候會是這個樣子、這種態度的。
當初在營帳裡面,無用就迎接過管闊蠻不講理的拳頭,在更早之前的長安大獄裡面,獄卒也迎接過,今天,是左驚。
他張了張口,卻什麼都沒有說出來。
管闊說到做到,一腳踹出。
“譁——”
就因為他的這一蠻不講理的一腳,周圍一片譁然,左驚的身份因為剛才艾龍等人的宣傳,已經傳達到了很遠很遠,成百上千人全都知道了左驚就是輔國大將軍府的三公子,但是,管闊就是這樣不給面子,也什麼都沒有多想地動手了!
最最重要的是,場景的轉變太快,明明是左驚喊了那麼多人圍毆管闊,但是就在所有人還沒有弄明白的情況下,突然就變成了管闊揍左驚,並且它還發生了!
艾龍等人眼睜睜地看著管闊凌厲地踹出這一腳,想要喊一些什麼,卻已經失聲了。
人未至,勁風先到。
左驚稀少鬆軟的頭髮凌亂地飄舞,就像是淺灘上亂糟糟的蘆葦。
一股劇烈的疼痛感覺從他的腰部傳達到他的全身,他的臉都因為那種難以言喻的疼痛感而變得扭曲畸形起來,忍不住發出一聲慘叫。
“呃啊——”
同時他的身體就像先是一輕,緊接著就一重,疾速地往下面墜去,冰冷的風涼了他的屁股,讓他打了一個寒顫。
“砰!”
一個沉悶的聲音砸出,他的身體與地面作了一個結結實實的接觸,難以忍受的疼痛感幾乎把他整個身體都浸透在了裡面,他整整蜷縮成了一團,幾乎難以置信人世間居然會有如此強烈的疼痛。他是左府的三公子,從來都沒有人敢這麼對他,他雖然打過仗,但是他基本上就沒怎麼殺過人、立過功,他就是被北唐鐵騎給養著,這麼多年以來,他總共受的傷也不過七八次而已,而且都是微不足道的輕傷,疼痛感根本就無法和這一次相比。
被管闊踹中的腰部、砸到地面的屁股,他用兩隻手分別捂著,疼得直哈出白氣來,在這短短的一刻,他簡直就像是經歷了人生百態,也早就忘記了自己的身份、地位、做過的事情……一切的一切,但是當那最痛的過程過去之後,他還是想到了這些東西。
“管闊,我會把那匹馬殺了的!”
他喘著粗氣,斜躺在地上,用怨毒的眸光盯著管闊,他嘗試讓管闊相信,如果管闊還是選擇繼續,他絕對會毫不猶豫地這麼去做。
腳步聲由遠及近,管闊緩緩來到了他的身邊,俯視著他的臉,隨後齜了齜牙,摸了一下自己的那幾根肋骨,緊接著是全身各處,最終,管闊不得不承認,就剛才的那一腳,他全身各處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