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跡風馳電掣,來到管闊的身邊,用馬首蹭了蹭他。
管闊搖了搖頭,他現在要做的不是殺敵,而是活命,固然在無跡的身上他會擁有著極大的自信,可是以他現在的體力,或者說身體狀況,還是不要騎馬更加穩妥一點,這樣可以把詭異身法發揮到極致。
無跡懂得了他的想法,最終覺得不讓他擔憂才是最好的決定,於是賓士了幾下,消失在了管闊的視野裡,看來它知道應該怎麼做。
四處塵土飛揚,鮮血飛濺,為首的煙雨宮侍衛看了一下他,並沒有再像之前那樣保護過去,或許是見識過小安安的詭異身法的他們都知道,留給管闊較大的施展空間,才是最好的做法。
有他們抵擋住那些瘋狂的突兀人,管闊最大的障礙並不是那些人,而是那個在很遠的地方的危險人物,還有那隨時隨地都會冒出來的箭羽。
在距離這裡更遠的地方,越過波瀾起伏的大地,在那無限天光朗照之下,一杆大旗“嘩啦啦”作響。
李顯嶽的眸光看著經過精密部署退後的突兀人,還有追擊的北唐人和南吳人,最後看向了那個束縛住他的目光的地方。
那個人。
“阿史那沁,他瘋了。”他面色冷然道。
阿史那沁作出的那種決定,就連他都完全沒有想到,但是他不會和對方一樣瘋狂,因為他已經瘋過了,現在處在危局之中的並不是他們北唐人,於是他不想再瘋一次。
“只能靠你自己了,”他定定地看了看那個他知道現在還不知道名字的人,接著又看向其他的那些人,“還有你們。”
……
……
管闊的身體飛了起來。
就像很多年以前他小的時候,駝背老金說的那樣。
某一個可愛又可惡的少女同樣無數次說過飛起來之類的話語,但是真正能夠體會到飛起來感覺的人,並不多。
而且,飛起來並不像很多人所想象的那樣那麼美好,至少對於現在的管闊來說就是這樣的。
他體內傷勢嚴重,於是作出這樣的動作很艱難,更加不會好受,不會有什麼簡直要上天的感覺。
一支箭羽帶著強大的勁氣擦破他的衣裳,留下一道長長的血痕。
除了躲避那一支箭羽之外,管闊還想看看遠方究竟是怎麼回事,他不想混混噩噩,最起碼他要知道這麼迫切想殺死自己的敵人是誰。
他這麼高,當然是看到了。
那是一個高大英俊威猛的男人,他的周圍,是黑壓壓的突兀大軍在湧動。
對阿史那沁的形容,管闊實在是沒有什麼特別好的見地,但是隻一眼,他就可以把那種強大的姿態銘記在自己的心中。
那種強大的方式,彈琴的老人教導過他,他卻暫時還遠遠無法達到,那是他一直以來都在追求的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