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說過想要去長安,小安安等人也表示過這簡直是難於登天,但是管闊從他們略顯輕鬆的神情之中看得出來,這件事情對於小安安來說,真的不是什麼難事。
他知道了少女他們那麼多的事情,從今以後只能成為少女的護衛這一覺悟也變得越來越清晰了,要讓他永遠保守秘密的方法很簡單,那就是讓他不能夠離開少女,或者……殺死他。
他雖然在長安人眼中腦袋有些遲鈍,而且因為他們對管清和有成見的原因,對他管闊也有成見,直接稱呼他為傻子,但是他很有自知之明,他雖然很想為北唐而戰,可是也不會傻到公然對抗少女他們的意志,然後不明不白地死在這裡,所以目前,他只能乖乖地做少女的侍衛。
在這途中,他再一次、再二次、三次,甚至更多地想到小安安像是鬼魅一般的身形。
那種疑問就跟吳鉤刀一樣沉在他的心裡面很久了,他覺得小安安的事情,對於駝背老金的身份、自己的身世的解開,都有著很大的幫助。
但是介於自己現在所處的境地,他並不知道問出這些東西會不會給對方造成什麼誤解,或者無意之中觸及到了什麼,然後引發那些人的敵意。
而且,小安安大多數時間都是隱藏在暗中,根本見不到蹤跡,這給他的提問也造成了不小的麻煩。
特別是他無時無刻不感受到對方暗中的注視,卻偏偏很難搭得上話這一事實,幾乎叫他憤怒。
好在,他終於在這一天中午吃飯的時候尋找到了機會。
他們吃的東西很豐富,用少女以臭臭姿態所說的話來講,便是她是世界上最好的主子,跟著她,有肉吃。
不僅僅有肉吃,還有糕點,用特殊方法儲存的糕點。雖然現在天氣轉冷,東西不容易變質,但是特殊方法是必須要的。
有錢有勢就是任性。
少女縮在那個烏龜鐵殼裡面,早就吃得飽飽的,好睡覺。
小安安的眼睛表面上在盯著別處,但是管闊知道,那眼神裡的幾分幾毫,定然會在自己的身上留一點。
他看著終於、難得這麼光明正大地露面的小安安,緩緩踱步走了過去,然後又在那些吳人異樣的目光中若無其事地靠著坐下。
小安安面帶陽光般的笑意,轉頭看著他。
他的這一番動作無疑給所有人都帶來了疑惑,因為依照這麼長時間的接觸下來,而且按照所有人都能夠理解的常理,管闊躲著小安安都來不及,何至於自己靠上來?
畢竟,換作任何一個人,和小安安這麼恐怖的青年高手交手過之後,誰都不會想要再這樣緊緊靠著玩一個“卿卿我我”。
管闊的不同尋常在他自己看來是理所當然,因為他有話要對小安安說,但是於別人看來,就是那麼一些奇怪的目光了。
“有事?”小安安道。
“你比李擇南漂亮。”管闊真誠道。
“你難道就不能換一個詞?”
“你比李惜芸漂亮。”
小安安終於有些無言,道:“不是那個詞。”
管闊沉默了,他開始組織起語言。
他之所以說那些有的沒的,是因為他真的還沒有想好怎樣開口才能夠把自己想要說的話說好,而現在,雖然他的開場白,或者說搭話很嚇人,好在,他和小安安說上話了。
接下來,他沒有直接說什麼,而是出人意料地開始講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