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千容再次變得沉穩起來,彷彿剛才的孩子心性一點都沒有發生過。
多年沒有見面,卻依舊感覺自然,彷彿才分別了一日,他們講起從前的事情、現在的事情、以後會發生的事情。
“大唐已經穩定,姬如海也收斂了心思,唐吳又進入了和平之中,師父、師……姑姑,朕希望你們可以去長安住下,也好有個照應。”
無論如何,包括管闊和李惜芸在內的不少人,都對他的幫助是巨大的,他希望能夠一起生活在長安,也無可厚非。
管闊笑了笑:“你給我一套大宅院,倒是極好,不過我可能會住幾天,但不會常住,我覺得世界這麼大,總想去看看,以前是生活所迫,沒有機會,現在天下安定,也沒有誰吵著要追殺我。”
李千容知道也不能夠強求,他說起了一些當初管闊他們離開後的事情。
“鐵山無現在是北疆軍統帥,朕給他賜了婚。”
“哦,是嗎?”管闊的眼睛一亮,“這傢伙居然也有女人願意嫁給他?”
說罷他看到李惜芸狠狠地瞪了自己一眼,便馬上不敢作聲了。
李千容的臉上出現一絲笑意來:“是紅拂公主。”
說話間他看了李惜芸一眼。
李惜芸“哦”了一聲,道:“我的這位皇姐眼高手低的,也會願意嫁人?”
末了,她又小聲說道:“這個刁蠻的傢伙竟然也有人敢娶……”
她注意到管闊似笑非笑地看著自己,冷冷地哼了一聲。
這個話題揭過,李千容繼續說了下去。
“李擇南被葬在了洗塵宮,那片湖上的廊橋還有亭子都已經重建,斷了的桃樹竟然從根部冒出來了新芽,倒是奇聞。”
聽到這些話,管闊和李惜芸互視一眼,沉默了幾分。
李千容沉吟了一下,又道:“還有吧,郝春雲住在了洗塵宮裡,把自己幽禁了起來,這麼多年以來,也不知道她是怎麼過的。”
“悲劇發生在她的身上,她是無辜的,”李惜芸的鳳目裡面泛起幾分哀傷來,“很多人的野心和利益,卻總是需要許多無辜的人去填埋。”
李千容默聲了許久,隨後說道:“姑姑放心吧,朕不會變成這樣的人。”
李惜芸點了點頭,眼眸中滿是欣慰。
管闊的聲音幽幽傳來:“這樣挺好,就讓那段歷史跟著洗塵宮一同沉寂吧……”
窗外,桃花瓣飄飛,彷彿某些人曾經最最美好的時光在飄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