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雙方距離五十多丈的時候,為首的將領抬起手來,示意停下。
他驚疑不定地看著遠處的那名年輕人,在停頓了許久之後詢問道:“管闊?”
管闊沒有回答他。
血冒著白煙在流淌,望仙門處倒著一地屍體,而後白煙消失,血也不再流淌,而是凝固在了那裡,彷彿是紅色的瑪瑙。
火光映著四面八方,但是似乎唯有他這個人,是黑暗的、看不真切的。
不知道是不是覺得管闊是在輕視自己,那名將領的臉上出現了怒意,斥道:“你膽大妄為,自尋死路!”
他無法明白管闊究竟是怎麼想的,最起碼他自己絕對不會作出這麼危險的動作,單身一人闖皇宮?要知道雖然如今人手不足,但是精銳部隊足有七八百人,憑藉管闊一己之力,他哪裡來的這麼大的膽子?
“讓開,我要殺李擇南。”管闊終於說話了,他的聲音有些沉悶,但是攝人心魄。
那名將領皺了皺眉頭,隨後忽然下令道:“放箭!”
他不是來和管闊做談判的,管闊只有兩個選擇——束手就擒、血戰到死。
現在看來,管闊選擇後者。
前排的兵士盔甲燦亮,密密麻麻地用盾牌結成陣列,牢牢地擋在管闊的前面,看起來難以撼動,後面的二十多名弓箭手弓弦被拉如滿月,箭尖微微向天上斜。
箭矢尖銳的呼嘯聲傳蕩,劃過天際,將管闊處完全包圍住。
“咻——”
最先的箭矢自管闊的耳畔擦過,他的身體就像是一道煙,在如此狹小的範圍之內飄移。
“咻咻咻……”
二十多支箭矢與那道煙擦肩而過,深深地紮在雪地裡面,尾部高頻率地顫動著。
“刷——”
當所有箭矢全部放完之後,管闊的身形已經向前橫移了十幾丈。
“再射!”
在這樣的冷天裡,那名將領的額頭上卻滲出汗水來,他很清楚地看到了管闊的動作,他不明白這到底是什麼怪物,只是感覺到有些心驚。
密密麻麻的箭矢再次襲來,這一次,他看到管闊並沒有閃避。
他說不清楚那究竟是怎樣的一種情景,只是有一種看不見的無形力量在以它自己的方式顯現。
他看到管闊雙刀交錯,在箭矢即將射到的一瞬間,驀地雙刀揮斬。
隨後射過去的箭矢彷彿是被無數把看不見的刀斬中,紛紛斷裂、散開。
這一次停頓,管闊更是掠了二十多丈,已經近在眼前了。
這麼短的距離,根本不便再動用遠端武器,寬大的盾牌連在一起,便化為了一道鐵牆,從中探出密密麻麻的槍尖來,將領的聲音從後面傳來:“盡全力擋住他,等待來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