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嚇得滾尿流,下ti都溼了,滿臉的驚恐,死命拉著龍且與的袖袍,迫切希望聽到龍且與說一個“走”字。
但是龍且與看起來是真的瘋了。
“這……不可能!”他一把將龍傲天甩開,少年翻倒在地,他惡狠狠地喊道:“可以的,那小畜生快不行了,我們這麼多人,全部都是高手,區區一個管闊,定要讓他碎屍萬段!”
寒風呼嘯,他的亂髮狂舞,配合著如今的癲樣,的確就像是一個瘋子。
當管闊在天牢裡面的時候,他一面派人去刺殺,一面訓練這些人,幾乎傾家dàng產,為的就是為龍飛報仇,而今管闊殺出天牢,出現在街道上,而南吳人又和不知名的北唐軍隊血戰,一片大亂,他明白這是他殺死管闊最好的、也是最後的機會。
他不會失敗、不可以失敗!
一白一紅兩道刀光吐著火星在空氣中拖行。
血和那些火星混雜在寒風之中,於是飄得很遠。
蒼流逆行之下,管闊挾著秦殺與澱血兩把刀,衝破了那二三十人的阻截。
在天牢裡面的時候,他便作出了一個決定——龍且與,必殺!
既然龍且與也自己撞上來,那麼自然便也沒有饒恕對方的必要。
龍且與很顯然並沒有想到這一點,因為之前他還看到管闊被包圍在裡面,即使是潰敗,那麼也需要很久。然而管闊以現如今的強大實力施展蒼流逆行,就像是行雲流水一般,在拉殺七八人的同時,形一陣虛淡,竟然僅僅幾個瞬間便突破了過來。
管闊有些憤怒。
在從前,他從北疆剛剛回來的時候,這些老傢伙們仗著自己勢力龐大,都認為自己是泥做的,想怎麼捏就怎麼捏,而後一直到現在,這個老傢伙還想掌控自己的命運!
還在咆哮的龍且與被強烈的殺氣一衝,似乎是稍微清醒了一點。
管闊所散發出來的那種“氣”凌駕在他的上,壓迫著他,並且代表著對方的憤怒。
龍且與不住倒退幾步,同時還有點氣急敗壞地咆哮道:“不……不可能!老夫那麼多的精銳,竟然攔不住一個小畜生,這不可能!!”
隨後他又馬上意識到了危險,命令道:“攔住他!”
說話間,他開始轉便逃。
拿人錢財,替人消災,這是刀口上tiǎn血的人的素養,即使是直面死亡。
龍且與所召集的這些人,都是不怕死的賣命之徒,他們的家人可以得到後半生的安然無恙,所以也就是說龍且與買了他們的命,即使是有生命危險,他們也不會退縮。
當下有人大喝著持著刀凌空而下,而後面更多的人陸陸續續地追擊了過來。
看到龍且與準備逃跑,管闊的眼中閃過一絲戾氣。
他看也不看,便往後抬刀。
“噗——”
凌空而下的那人刀還未劈上他的頭顱,便看到澱血貫穿了自己的膛,帶著一臉的難以置信之色,無力地垂下頭去。
而管闊“刷”地將刀收回,在原地留下一道殘影,氣息伸張之間,便掠過了一座府門,幾次閃爍,出現在了龍且與的背後。
而在龍且與的更前面,那個新兒子龍傲天一路滾尿流,一直遠去了,他膽子更小,也沒有和管闊對敵的決心,當看到況不妙的一剎那,瞅著龍且與不注意,便首先跑路了。
龍且與感覺著後面襲來的血腥味,“啊呀”一聲怪叫,便下意識地抱住了頭一縮。
但是很顯然管闊並沒有要砍他的頭的想法,而是一刀朝著他的雙腿掃過。
慘叫聲刺破了寒風呼嘯聲,回dàng在這條相對安靜的長街上,叫人膽戰心驚。
斷了雙腿的龍且與在地上抽搐著,臉色很快就白了下去。
血水順著斷口狂湧出來,就像是洪水決堤。
在龍且與的預料中,沒有這樣的景,絕對沒有。
在此時此刻,他臉上的癲狂狀態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對死亡的恐懼。
他的腦中不斷浮現出自己的兒子龍飛死的時候的景,沒想到轉眼間便輪到了自己。
疼痛讓他的額頭上不斷滲出汗水來,他眼睛看到自己那騰騰的血流淌在雪地裡面,然後因為度而蒸騰起白霧來。
他的眼前一片金星亂舞,他感覺自己快要昏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