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倫帖發出一聲嚶嚀,向後疾退,嬌軀翩然而起。
她晶瑩如玉的小臂上,一道血痕越來越深,延伸出來。
“我和蘇印之間,和你想象的並不一樣,如果你走,我不留你,更不殺你。”
管闊用澱血遙遙地指著她的秀項,用自以為很真誠的話語說道。
但是瑪倫帖卻明顯認為那是奇恥大辱。
她可以被殺死,但是不可以受到羞辱。
管闊比她強,她不服輸,而管闊藉著比她強,再用強者憐憫弱者的姿態,她更是覺得那是侮辱。
她一咬銀牙,冷笑道:“阿史那沁說過,作為將領,他必須要為所有做過的事情負責任,因為事情一旦做了,那麼便無法挽回。我也是如此,我比你強,殺了你,那是我的本事,你比我強,我死了,那是我的責任。”
管闊很欣賞她的倔強,那是龍且與徐敬義還有李擇南姬如海等人群無法理解的精神。
不過他沒有時間和她多浪費。
他的全身都釋放出一股無與倫比的“勢”,那種“勢”是從前的他絕對不會擁有的。
要是他是自由身,沒有任何的羈絆,他或許會好心慢慢體味瑪倫帖的刀法,但是他顯然沒有時間。
當他的那種“勢”透發出去的時候,瑪倫帖便變色了。
她雖然倔強、冷傲,還有一點點的魯莽,卻並不代表神經大條。
她很清楚管闊此時所展現出來的真正實力有多強。
但是她眼眸一冷,還是義無反顧地殺上前來。
秦殺沒有從正面攻擊,這大概也是因為她的忌憚。
攻勢偏於側鋒。
管闊沒有閃避,手勢微微一轉,澱血向前斬去。
這一刀看起來很簡單,沒有任何技巧上的手法,就是實打實的一刀。
但是將瑪倫帖所有的進攻路線全部封住,並且刀勢還在向前橫推。
“鏘!”
兩把刀相撞的一剎那,瑪倫帖便“蹬蹬蹬”地往後疾退幾步,並且因為氣血翻湧,俏臉上出現了一抹嫣紅。
她的表情看起來愈發震驚,她意識到管闊和她的實力根本就不是一個級別的,不僅僅是力量,還有技巧、對天地之力的運用、對世間規則的領悟。
但她還是很快便往前衝去。
並不是說她放不下或者執迷不悟什麼的,只是如同她之前所說的一樣——事情既然做了,那麼就做到底,這是她的責任。
她咬了咬牙,再次朝著管闊衝過去。
管闊向前一步,繼續揮刀。
依舊是封絕一切的刀勢,宛如滔滔江水。
瑪倫帖發出一聲嚶嚀來,這一次退步退得比之前還要多。
她馬上穩住自己的退勢,又是向前殺。
“鏗鏗鏗鏗鏗……”
一陣銀蛇亂舞,但是那一大片紅色的刀海還是將她徹底瓦解。
她繼續後退,這一次單膝跪地,用秦殺拄著地面,黑色的夜行服已經破敗了許多,白皙的肌膚上,出現了好多道的刀痕。
但是她抬著秀首,用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盯著管闊,堅韌一如之前。
“你這又是何必呢?我和你說過,我和蘇印之間,並不像你所想的那樣,你根本就不是我的對手,這樣強求,只能算是自討苦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