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睜開了眼睛。
半空中,兩道同樣迅速的身法在互動交錯、戰鬥,其中一道數次想要破空而去,但是卻被死死地截住。
在這世間,除了神秘的李擇南之外,新一代中,要數金安最為強大,所有人都認為他成為金憂作丘鏡山那一類人僅僅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關挽雲雖然爭強好勝,有和金安一較高下的勇氣,但是她從來不敢奢望真的和金安來一場。
但是空中的那兩道身影不斷交錯,秦殺與卸甲兩把刀拼得天昏地暗,本就已經身受重傷的管闊居然還能夠堅持這麼久不落敗,這不得不令人感覺到驚訝了。
張連嶽提刀站在原地,看起來沒有了要出手的打算,他的眼中露出讚許之色,兀自嘆道:“後生可畏……”
關挽雲很顯然現在也沒有了要出手的打算,既然金安下定了決心留下管闊,她知道以現如今重傷的管闊,很難再有破出去的機會。
四大強者都在觀戰。
金安與管闊的戰鬥是如此慘烈與精彩,讓他們感覺到震撼。
先前管闊受創,他們一直都以為那是管闊實力不支,但是現在看來,那是那個傢伙故意示弱以求讓金曉韻與關連殿失去戰鬥力。
而現在,才是管闊的巔峰。
真正可以與金安一戰的巔峰。
在軍營這個位置的上空,只能夠看到兩道殘影。
還有一陣又一陣的大風。
那些南吳將士們只是感覺到驚駭,但是關挽雲等人知道,那是兩股強大氣息震盪的結果。
沙塵漫天,在地上與半空中彌散,遠處一片風和日麗,唯有此處像是即將出現大風暴。
伴隨著的,還有滴滴血雨。
這一場風暴與血雨持續了好久。
最終,面色慘白的管闊還是顯出了身形,緩緩落下。
他的身體踉蹌了一下,閉起了眼睛來。
痛倒是很痛,不過他不怕痛,早就已經習慣了,只是感覺到很累,失血太多。
金安擦了擦嘴角溢位來的血,微笑道:“管闊,你很強,如果不是我叫來這麼多強者過來圍你,說不定還真的留不下你,看來,我還是對的。”
“你也是如此,”管闊閉著眼睛說道:“看來李擇南強大到了一個無與倫比的地步,你被他傷得很重,那些傷勢一直到現在都還存在著。否則的話,想必早在之前,你就把我給殺了。”
金安的笑容顯得有些意味深長:“管闊,我怎麼可能捨得殺你?我還是挺喜歡你的,小公主殿下也很喜歡你。”
“後面一個‘喜歡’我聽著很舒服,不過前面那一個聽著噁心,我可對男人沒有那種感覺。”
說話間,管闊驀地睜開了眼睛。
因為張連嶽的刀已經斜斜地劈來。
吳鉤刀斬斷虛空,發出的聲音狹長而又古怪。
管闊的身形一動,卻是滯了滯,嘴裡面噴出一口血來。
他避過了張連嶽的那一刀,但是關挽雲的刀只在一瞬間之後便會貫穿他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