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烈的刀勢在林雕的周圍席捲,他被包圍在其中,幾乎感覺到了一股窒息。
他從來都沒有想過,李擇南一念之差放過的一個無足輕重的小人物,最終居然會成長到威脅無數北唐大人物的可怕怪物。
商一室和他的兒子等無數人如此,而今看起來,已經輪到了他自己。
“你到底是怎麼變得那麼強的?我不信!”血水自額頭上淌落到口中,鹹鹹的,充滿了腥味,林雕憤怒地咆哮,如同一個孩子。
曾經有過無數人問過這個問題,管闊都作出了回答,今天也是如此。
“因為我的父親是管清和,我的師父是金憂作和丘鏡山。”他冷冷地回答道。
其實沒有太多的為什麼,就因為他是管闊。
他過來複仇了。
作為強者,很顯然,林雕還不夠強。
他鐵槍的攻勢在秦殺的刀勢之下不斷被瓦解,刀風逆空而上,斷髮飛零,亂髮飄揚,林雕的臉上已經出現了三道刀痕,血止也止不住地流出。
這是他今生今世所受到的最大的羞辱,也終於距離死亡的威脅越來越近。
或許在長安血夜裡和管闊對敵,這個傢伙還沒有今天這麼強大,自己還有殺死對方的機會。有那麼一瞬間,他的腦中閃過這麼一個念頭。
但是這些終究只是假想。
終於有一些北唐士兵衝了過來,林雕的鐵面具已碎,還是有一些人認出他來的。
一名披甲鐵騎氣勢如虹地逼近過來。
看那架勢,應該是一名實力還算可以的將領。
隨著那名將領的接近,周圍一些鐵騎也齊刷刷地投了過來。
“將軍莫慌,我們一同將那個小子殺了!”
很顯然,那名將領一時之間還沒有認出管闊來,也或者根本就不知道他長著這張臉。
林雕勉力抵擋著管闊的攻勢,沉吟了一下,口中卻道:“好!”
“來再多人,今日我也會殺你!”管闊冷笑一聲。
只要有人願意出頭,便會有更多人鼓起勇氣,這是一種很奇特然而非常有效的效應。
於是一時間知道林雕身份的人零零散散地殺了過來,居然匯聚了十多人。
那名壯碩的騎郎將挺著騎槍疾馳而來,撕裂著虛空。
說時遲,那時快,管闊一刀震開林雕的槍,便再一刀朝著刺過來的騎槍劈了上去。
當此時,若是林雕鐵了心和管闊搏命,完全可以藉助他人的擾亂,對管闊發動有效的攻勢,然而他的心中卻是另有想法。
就在那名騎郎將一槍刺過去、更多人奔過來,而他收槍的同時,他調整了馬首的方向,而後——。
轉身就逃!
許多人都見過這種無恥的行為,但是卻從來沒有人想象過那種無恥行為發生在林雕身上的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