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好了,”管闊往前走了幾步,周圍有一些其他人,包括小遙在內的長流宮女,他似乎是一時之間不知道怎麼對李惜芸了起來,於是尷尬,“其實你說得對,不,你想要做的事情不一定是正確的,可是你想要去做的想法是很有道理存在的。”
李惜芸傾城一笑:“你說的話好深奧哦。”
“我一直都在為管家做一些事情,但其實我也不知道所做的事情到底正不正確,你和我一樣,你想要為李家做一些事情,只是不清楚到底應該怎麼做,然而你還是得去做。”
“越來越深奧了,不過我聽懂了一些。”
她頓了頓。
“所以……你是答應我讓我回長安了?”
管闊很欣慰於她用了“答應”這個詞,這說明,她是很在乎自己的,包括在乎自己的意見,她不會不聲不響地離開,最起碼要獲得自己的理解。
“留得住你的人,留不住你的心,你一直留在這裡,有著心結,那麼很多事情便都沒有意義了。”管闊點點頭。
李惜芸昂起秀首,望了望藍天白雲,將兩隻素手端莊地疊在身前,廣袖低垂,她說道:“你這一句話說得很難聽。”
管闊咧了咧嘴:“你能夠聽明白就行。”
她走過來,牽住他的手,沉吟了一下,眼眸之中深藏著不捨:“那麼,我再多陪你幾天吧。”
……
……
金安的大軍接近了長安,歷史的上演,總是迴圈往復。
很多人彷彿看到了當時關正興大軍壓境的場景,只是不知道這一次北唐還會不會有人能夠退敵。
天下總是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只是許多人都並不清楚會不會是自己這一代人遇上。
可能他們便是歷史的“幸運兒”。
李擇南迴到了長安,調兵遣將,欲圖在長安界內組織起足夠的兵力退敵。
北唐兵力的收縮導致了國土大面積的丟失,而事實上,他們的確不能夠再分散兵力了,那樣子根本就抵擋不住來勢洶洶的金安。
隨著戰鬥次數的增多,金安的部隊由很久以前的“雜牌”,已經變為了身經百戰的精銳,而名將,也是誕生了數位。
反觀北唐,在一次又一次的戰敗中被磨損了銳氣,能打的將領幾乎都死光了。
在這樣的時節裡,管闊送別李惜芸。
他不放心李惜芸獨自離開,其實李惜芸也不捨得就這麼分開,於是他一直將對方送到了長安界。
再往前,他很有可能會被北唐的大軍發現,於是他停下了腳步。
李惜芸將俏臉貼上他的胸膛,閉起眼眸,很久都不願意離開。
“我不確定需要做一些什麼,但是我會小心的,當大唐面臨生死存亡的時候,最起碼,我要在它的身邊。”她說道。
“我也是一樣。”管闊聞著她的髮香,心中感慨良多。
她離開了他的胸膛,款款後退幾步。。
然後忽然朝著他施了一個萬福。
接著轉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