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軍義卻很明顯不吃這一套,他盯著那名郎將望了一眼,冷笑一聲,沒有說其他的話語。
那名郎將心中一緊,也有些自討沒趣,馬上便訕訕地離開了。
短時間的接觸之後,在這裡的幾乎所有人都有著一個共同的認知——石軍義很顯然並不是一個容易接觸的人。
因為薛昭被逼走的緣故,這裡的很多人都對石軍義並沒有什麼好感,而石軍義也完全沒有要和將士們聯絡感情樹立威望的意思,他在下達了自以為嚴密無比的指令之後,每天的日常便是練刀、練刀、再練刀。
這真是一個無趣的人。
於是當那一位很擅長於拍馬屁的郎將都輕易失敗之後,其他的將士們完全就沒有了和石軍義打交道的興趣,紛紛準備離開。
但是偏偏那一則石破天驚的訊息傳了過來——
第一路兵馬,全軍覆沒。
在當時並沒有太多人觀察清楚石軍義的神情變化,只是周圍聽到這一訊息的人全部都震驚了。
全軍……覆沒?
他們是戰鬥力非凡的軍隊,在長安威風凜凜、萬人景仰,其中的一些羽林軍跟隨過冠英將軍出征北疆,戰功赫赫,而就在不久前,他們還在薛昭的帶領之下指哪打哪、攻無不克、戰無不勝。
然而驚喜來得太突然,轉變來得太快,這就來一個全軍覆沒,而不僅僅是稍稍退卻了?
太陽光照在石軍義拄在地上的佩刀刀刃上,反射著金黃色。
靜,一片靜,暮夏初秋的溫度沉澱在那裡,隱然變得有些沉重。
石軍義的眸子中閃爍過許許多多不同的神采,其中有困惑、有不相信、有憤怒……
最終,他死死地將眸子盯住那名傳達資訊的人身上,聲音帶著可怕的狂躁:“你是說真的!?”
那人有些心驚膽戰,但是他還是很堅定地將實情確定:
“是真的,絕無假的,他們……全軍覆沒……”
如果說剛才石軍義的眸光非常可怕的話,那麼現在就是極為可怕。
他一掌拍到刀柄之上,只見那把佩刀“砰”地一聲彈跳而起,躍向空中。
在空中發出一聲清鳴之後,那把刀扎到地上,深深地插進了泥土之中。
“廢物!一群沒用的東西!怎麼打的!?”他怒不可遏地咆哮道。
在他看來,自己的兵馬全部都是精銳,只要他派出去的那一路將領不是殘廢如同薛昭一樣的話,就算不敵,也可以全身而退,而不會是現在這樣的全軍覆沒!
他這樣想,但是周圍的其他人卻不這樣想。
石軍義完全沒有把金安放在眼裡,他將這一駭人聽聞的結果更多的歸功於那一路兵馬的無能。
然而雖然和金安的戰鬥百戰百勝,但是這裡的幾乎所有人都非常清楚金安的可怕。。
如果金安有著戰鬥力和這些以禁軍為主的軍隊一樣的人馬,那麼估計薛昭也很難會有前一段時間那樣的戰績。
然而石軍義完全不會這麼想,他迫切地想要懲罰一些什麼人,但是在這裡的人沒有那一路兵馬的罪魁禍首,他不可能隨便拿幾個人開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