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肯定不能夠坐以待斃,”李惜芸雖然聲音平靜,但是如畫眉眼之間,是堅決堅定,“我說過,我不會再落到他的手中,我想,他的放手,只是暫時的,一旦南吳淪陷,他必定還會希望我這個皇妹陪伴在他的身邊,我不想被他毀掉,我想,如果到了那個時刻,我會選擇自我毀滅。”
管闊看著她秀項上那醜陋的傷疤,心猛地抽了一下,神情認真道:“不會的,我不會讓那種事情發生的。”
李惜芸看向他:“你準備怎麼阻止這種事情發生,就那樣一如既往地揮舞著秦殺?”
以一介武夫的身份,在李擇南的面前揮舞著秦殺,這種場景,何其好笑,就像是跳樑小醜。
管闊不清楚她是無意識地說出這一件“事實”,還是又一次嘲諷,不過他看起來一點都不生氣,也沒有沮喪的意思。
“相信我,”他忽然抓住了李惜芸的手,握得非常用力,引得對方發出一聲嚶嚀,“保護一個女人、一個孩子、一匹馬,還是足夠。”
他在這個世界上,牽掛的東西還是很多的,可是現在最牽掛的,就是李惜芸、李千容和無跡了。
他覺得,自己做不了太多,但是保護他們,自己還是有把握的。
“你這沒有顯得自欺欺人嗎?”李惜芸抿了抿紅唇,問道。
管闊笑了笑,沒有反駁什麼,可是他這樣的樣子,看起來反而顯得很強大。
於是李惜芸便不說話了。
又是數天過去,宮裡面似乎已經安於現狀起來,管闊並不知道外面的情景,但是他猜想吳皇應該已經出殯,南吳在準備姬如海登基的事宜。
他和李惜芸偶爾討論過接下來的走向,不過並沒能夠討論出來什麼。
不過這一天,他們這裡終於迎來了一位訪客。
……
……
再一次看到姬如是,管闊覺得本來就顯得嬌小的她,看起來更加瘦削惹人憐愛了。
她應該是這短短的幾天之內,便瘦了許多。
本來不會離開的笑顏,也似乎再也尋不見了。
她喜歡白色,總是白裙勝雪,但是現今的白色,卻是素孝。
她原先美麗的眼睛顯得有些浮腫,於是不太好看了一些。
當她來訪的時候,她站在門口,並沒有馬上進來,大概是在想著應該以怎樣的心情以及心態進入。
看著分別多年的這一位南吳的掌上明珠,李惜芸的眼眸之中很難得地出現柔色與憐憫、疼惜。
她什麼都沒有說,只是款款向前幾步,鮮紅色的荷裙就像是明豔的花。她來到門口,不聲不響地就那樣抱住了姬如是,將對方摟在懷裡。
李惜芸比姬如是高出許多,於是姬如是將秀首埋在她的胸前,開始輕聲啜泣。
此時此刻,管闊忽然覺得自己就是一個多餘的存在。
他有心要做一些什麼,卻什麼也做不了,最起碼李惜芸會把一切都做得很好。
很多時候男人都不太會表達自己的情感,更是難以安慰、影響到對方,相反女人更加富有情感一些,也更能夠讓對方獲得某種共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