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力量很多時候都是有限度的,即使是吳皇,也難以在有生之年拿下北唐,而且也躲避不了死亡的步伐,更不用說他管闊了。
“李擇南是會這麼做的,王獨會迎來怎樣的命運,那就是王獨的事情了。”吳皇將手中的酒樽放下,整個人的神情像是更加淡漠。
那種淡漠並非他往日裡的內心足夠強大,而是他考慮了一下,發覺自己能做的,都已經做了,剩下的,就是等待死亡的來臨,於是無悲無喜。
管闊低下頭來,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事情。
“很多事情,我們都無能為力,所能夠做的,唯有安心等待,就算等來的結果正是我們很不希望看到的。”李惜芸輕輕地對著他說道。
“你也是。”管闊道。
“你們都走吧,”吳皇說道,“在最後的時光裡,朕想一個人多待一會兒。”
管闊默聲不響地拉了李惜芸的手,轉過身去,走出幾步之後,他又回頭,問道:“小公主什麼時候回來?”
“應該快了吧。”吳皇淡漠的眼眸之中,終於是升騰起了一些光芒。
管闊點點頭,繼續邁步,一邊邁步一邊對著李惜芸問道:“你想見見她嗎?”
“不是多麼迫切,”李惜芸伸出纖手,將秀髮撩到耳後,“但是見一見也無妨,我們已經好久沒有見面過了。”
……
……
南吳軍隊戰敗的訊息在各地傳蕩。
北唐人載歌載舞,慶祝著護國的成功,那些本來淪陷的地區的人們,也不用考慮自己應該聰明地選擇歸順南吳的統治,還是愚蠢地等待王師的回攻了。
淪陷地區守城的零零散散的南吳軍隊,或者被打散投降,或者就是比較理智地撤退,有些在途中被殲滅,還有少量部隊退到了淮河的對岸。
至於南吳人,在仇恨的同時,還產生了巨大的忌憚,他們的信仰關正興居然殉國了,他們並不清楚接下來等待自己的會是什麼,心裡面非常忐忑。
好在,他們的老皇帝還在,那是他們最最終極的信仰。
很少有人知道,即使是那一位不可一世的老皇帝,也就快要不行了。
南吳各地的軍隊開始往淮河邊集結,最先趕到的幾支軍隊並沒有貿然作出任何的動作,因為他們並不清楚北唐軍隊接下來將會作出來的動作。
看似天下一片平靜,但其實陰雲籠罩著整片大地。
最近一段時間,管闊和李惜芸很少能夠見到李千容,那個孩子被變相軟禁在了另外一個宮殿。
不過極少的見面之後,管闊發現這個聰明堅韌的孩子總是能夠露出笑容來,一點都沒有悲傷消極的跡象。
有一次,看到露出沮喪神情的管闊,他還在管闊蹲下來的時候,踮起腳尖拍了拍管闊的腦袋,老氣橫秋道:“師父不要灰心,都會過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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