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麟威將軍極力掩蓋的真相,是他的心理陰影,所以他總是戴著鐵面具,不讓人看出他容貌的陰柔之氣。
“你,碎屍萬段!”
他用刀指著鐵山無,咬牙切齒道。
今天他的恥辱,就算是殺了鐵山無,也洗不清了,唯有將鐵山無大卸八塊,才能解他心頭之恨。
遠處傳來馬蹄聲,有人單刀直馬地殺了進來。
鐵山無並沒有回頭去看,但是聽馬蹄聲的頻率,他便已經知道了那個人是誰。
管闊到了。
他單刀直馬地殺進來,很危險,他帶來的輕騎還在後面殺敵,和他現在距離很遠。
不過他已經知道了鐵山無要做什麼,鐵山無和金安說過麟威將軍和他有仇,當時他也在一旁。
他和鐵山無是過命的情誼,他不可能任由鐵山無陷入危機。
關連殿也看到了他,神色莫名,他們之間一起作戰過,他殺死冠英將軍的那一天,關連殿也殺進來救過他,至於有關血緣的事情,他們之間卻是隻口不提。
“不需要你的幫忙,”鐵山無道,“我要親手殺了那個傢伙,你幫我擋住那個大塊頭,還有那些鐵騎以及府兵。”
鐵山無要求單打獨鬥,這一點管闊可以理解,不過他看向義威將軍,倒是怎麼也和“大塊頭”這個詞聯絡不起來。
他沒有別的想法,鐵山無要做的事情,理所應當。
北唐的披甲鐵騎對於這一名不知道怎麼冒出來的年輕人也有著理所應當的憤怒,伴隨著一聲呼嘯,騎槍捅出,戰鬥再次爆發。
關連殿帶著重傷的軀體,吳鉤刀抵住了義威將軍的唐刀。
陽光終於探出了雲層與雲層之間的隙縫,那一片金色照在麟威將軍的戰甲上,也照在兩個人手裡的刀上,反射出耀眼的光。
麟威將軍開始策馬賓士,鐵山無也開始加速。
在更遠的地方,原先關連殿的部隊被衝散,此時此刻稍微有點了起色。
還有鐵山無和管闊帶來的輕騎,在拼命往裡衝。
可以說,如今的金陵城內,是一片混亂。
有仇的報仇,有冤的抱冤,其他的國仇家恨一起上。
管闊帶來的騎兵和鐵山無的騎兵掃清了四個城門的北唐軍隊,讓關連殿的部隊看到了希望,這對於還不清楚威遠將軍和金安在城外的真實狀況的人來說,是關鍵性的。
持續了那麼長久的頹勢,甚至還有絕望,南吳人才發現,深沉的黑暗之後,是晨光破曉。
大反攻已經開始。
就算戰鬥力再強,北唐人也是人、也是有血有肉的人,當時的關正興也可以把他們打得丟盔棄甲潰不成軍,一直攻到對方的都城不遠處。
那個時候的精銳之師,估計還有很多部隊比起現在在南吳土地上的部隊還要強悍。
義威將軍和麟威將軍還在,城內戰鬥著的北唐部隊還不至於馬上崩潰,但是他們已經處於劣勢之中,不管怎麼說,南吳人的援軍真的已經到了,但是威遠將軍卻真的還沒有什麼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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