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家危亡時,不是賣弄風雅時,不是兒女情長時!
但是無論是北唐鐵騎,還是北唐府兵,還是完成了對他的包圍,盯著卸甲的刀鋒,不斷壓迫上去。
金安必死,那是威遠將軍的命令,也是他們很清楚必須要做的。
在重圍之中,他帶著輕騎來回衝殺,原先的五百輕騎,已經只剩下了一百多騎。
他的一側,是美若天仙的關挽雲,這名奇女子的香肩上,皮肉外翻,是一道可怖的刀痕,可是她的嘴角噙著冷笑,恍若未覺。
“好!就應該這樣!”她對著迎面而來的北唐人,如此說道。
看著這一名像是瘋子一樣的“弱女子”,北唐人的臉上露出一絲畏懼之色。
她不怕死,倒是很多人怕被她打死,這一點,金陵的很多人都知道,然而北唐人從前並不知道,而今卻是知道了。
她的冷笑更加深了,她抬起秀首,瞥了一眼金陵城頭,夾崗門的方向。
因為那裡矗立起一杆大旗來。
南吳的大旗。
這代表了一個訊號。
……
……
三炷香之前,城中。
驚天大戰已經爆發了很久,來自於士兵之間,也來自於將領之間。
管闊殺開一條血路,衝出了包圍圈,和關連殿一前一後夾擊了義威將軍。
他並不覺得以多欺少有什麼不對的,戰爭,本來就無所謂那些很可笑的“自尊”。
關連殿受了很重的傷,義威將軍要好上許多,但是現在,他頓時渾身都不好了起來。
“管闊?”他死死地盯著管闊,問道。
管闊沒有回答他,藉著無跡的衝擊力,直接就撞了上去。
“鏗鏗!”
簡單的交鋒之後,二人交錯而過。
“很好,冠英將軍的仇,今日便可以報了,還有許許多多因為你這個叛國賊的原因而死的英魂!”
“我殺那個老傢伙,是因為他害死了晉王殿下,如此北疆不再安全,我對抗北唐,不是不忠,而是要幹掉不義之君,還北唐一片清明。”管闊面無表情說道。
對於他的這兩句話,義威將軍竟無言以對,他怒極而笑:“可笑!可笑!”
“可笑什麼,是不是覺得很可惡?”管闊此時此刻卻是忽然也笑了起來,“是不是聽起來很有道理,但是總是覺得不對勁?”
“冠冕堂皇,是從你們這些人身上學的,我只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而已,一群喜歡給別人戴高帽子,口口聲聲自己最光明偉大,別人是叛國賊、是惡人的噁心玩意兒!”
他很想朝著地上吐一口唾沫,以表示不屑,但是考慮到這麼做很不雅觀,並且很有一些文弱書生憤怒時的味道,便罷了。
蘇印的所作所為是很有道理的,但是不得不說他的確是叛國了,但是管闊卻不認為自己是,因為無論是北唐還是南吳,都反過來背叛了他,他現在只為自己而戰,他從來都不是一個迂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