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李惜芸乾咳了一聲。
“你是在罵我?”她冷冷地盯著對方。
不管怎麼說,她都是李擇南的妹妹,如果李擇南是狗東西,那麼她是什麼?
“我什麼都沒說過……”管闊摸了摸鼻子,仰頭看天,好像什麼都不知道似的。
“反正沒想到金陵被攻破後,這一秘密機構居然還能夠運轉……早年姬如是給了我一塊玉令,可以尋求南吳秘府的幫助……我找到了殘存的南吳秘府之人,他們利用秘府的力量幫助我們逃出了金陵城……”
管闊講得心不在焉的,李惜芸也聽得心不在焉的,他們兩個人的一問一答,或許並不是真的在意那個答案,更多的是想要說說話。
很多時候就是這樣,說話的內容並不重要,重要的是說話本身,只要聽到對方的聲音,說一些有的沒的的話,就已經足夠。
李惜芸將馬車窗外的素手收了回去,拉回了簾布,只留下管闊一個人在那裡喋喋不休的說話。
“女人就是這樣,”管闊對著天空抱怨道,“她們總是任性、自以為是,很多時候都不在乎別人的感受,我行我素,不開心了就直接不搭理你,彷彿她還只是一個小女孩,想怎樣就怎樣……”
他轉向鐵山無。
這個傢伙自從離開金陵之後,就一直都不說話,望著兩旁的風景,嘴角噙著笑意,像是在思春。
“嘿,少年,在想什麼呢?”管闊吆喝了一聲。
鐵山無側頭看了他一眼:“想你啊。”
“……”
小遙看著他一個人努力活躍氣氛,卻像是跳樑小醜一樣的模樣,癟了癟嘴:“神經!”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第二名宮女道。
“傻子就是傻子。”第三名宮女道。
“揍你哦!”管闊揚了揚拳頭。
“就在這裡停下來吧。”李惜芸的聲音從馬車裡響起,打斷了他們的鬧劇。
“你說停就停,那我豈不是很沒有面子?”管闊湊近馬車窗,敲了敲外面的框架。
“在這裡等你的徒弟,我和千容他們約好了在這裡碰頭。”
李惜芸的素手伸出了馬車窗,手裡是一枚糕點:“你說了那麼多廢話,也餓了吧?快點吃一些。”
“……”
自己的活躍氣氛並沒有成功,畢竟所有人所經歷的事情,不是短時間內可以想明白的。
不過很快又可以見到李千容了,管闊有點高興。
晉王李顯嶽是他比較推崇的一個人,而李千容就是那個人的兒子,在當初,李顯嶽親手將李千容交到他的手裡,拜他為師,那是巨大的信任。
人總是會對自己所努力的物件表現出期待,看著李千容在自己的教導下逐漸成長,一種成就感油然而生,他希望看到又一個李顯嶽誕生。
等待有些漫長,也不知道會持續多少天。
李千容和幾名長流宮衛從密道里出發,也有可能他們會被發現、會失敗。和李惜芸不一樣的是——李千容一旦被發現,絕對會被斬草除根。
期待和擔憂並存,這幾乎是現在在這裡所有人的心緒。
“李擇南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往南攻打,根據我在軍隊之中的經驗,這樣的休整,我們最多隻能等十天。”鐵山無躺在馬背上,面朝著藍天白雲,漫不經心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