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我們距離那老傢伙又近了一步!”管闊舉刀大喊道。
無跡如風,秦殺的刀鋒就像是在割稻,從一個個已經被震撼得有些膽寒的北唐鐵騎的身上掠過,帶出一連串的血花。
鐵馬軍緊隨其後。
他們以不可思議的動作,衝破了那兩百多名北唐鐵騎的陣線。
耳邊的風聲和吶喊聲恍惚間有些夢幻,一切都如行雲流水。
有那麼一個瞬間,管闊感受到了一道逼人的目光。
那目光並沒有被他看見,但是卻給了他一種熟悉的感覺。
說不清,道不明。
他抬眼望過去,和遠處鐵面具之後的眸子兩兩相對,手裡的動作暫緩。
那一瞬間,彷彿永恆。
記憶被緩緩開啟,儘管分別並不久,卻總是覺得時間是那麼漫長和遙遠。
他看到,對方策馬、挺槍,朝著這裡而來。
眸光閃爍了一下,管闊微微嘆息了一口氣,緊了緊秦殺。
和那個人,那些時候,有過那麼一段對話——
“我曾經對你說過,不管怎樣,不管北唐的那些人怎樣對你,我都是你的兄弟,都會站在你的身邊。”
“你的確就是這麼做的。”
“但是我也說過,你不能夠背叛北唐,無論在你的身上發生了什麼,不然的話,我一定會第一個對著你出手。”
“我說過的,我絕對不會背叛北唐的。”
……
時過境遷,當初所說的話,如過眼雲煙,便真的消失不見了。
自己算是背叛了北唐嗎?管闊並不是十分清楚,最起碼他認為不是的。
但是在任何人看來,他絕對算是一個叛國者。
既然如此的話,那麼那個人現在,應該就是來殺死他的。
人世間最最殘酷的是手足相殘,他和那個人不是手足,卻情同手足。
他並不清楚那個傢伙究竟是怎樣混到北唐鐵騎的隊伍之中的,他只是讚歎於對方的選擇——北唐的部隊之中,能夠戴著鐵面具遮顏的,並不多,北唐鐵騎便是其中之一。
最起碼,如果想要稍微保護一下自己的話,混入北唐鐵騎之中,是非常明智的做法。
事後回想起來,他居然有些忘記這一段時間雙方究竟是抱有著怎樣的心態進行的,只是他覺得很難熬。
他依舊揮舞著秦殺,進行著殺敵。雖然眼角的餘光一直都在關注著那裡,可是卻是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那名混雜在北唐鐵騎之中的非北唐鐵騎之人衝得很快,就朝著這裡而來。
管闊漸漸的嘗試不再想他,而是想想那一位悠哉悠哉越來越遠去的老將軍。
他終於衝破了那名裨將率領的兩百多騎的後部,此時此刻,他身後的鐵馬軍已經只剩下了三十多。
他們並不清楚遠方的南吳其他部隊作出了什麼動作,他們只知道自己已經別無退路,唯有馬上戰死在這裡,或者殺死冠英將軍後戰死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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