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如此。”管闊說道。
面對這四個字,關直霄面色平靜,平靜得就像不是他。
他不會發怒,因為他即將做一件很早之前就想做的事情,他也不會激動,因為殺死自己血緣上的孫子,並不是什麼值得興奮激動的事情。
“嗡——”
關直霄手裡的吳鉤刀——渾然發出一聲顫鳴,他的身形動了。
秦殺輕輕一動,一道金光驀地爆發而出……
……
……
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不管是什麼人,在交手的最起初,實力肯定是最強的,所謂的愈戰愈勇,真的只是一種說法而已。
秦殺與渾然交鋒的一瞬間,亭子裡的石桌便“砰”地一聲四分五裂開來。
“你走,離遠一點!”管闊喝道。
儘管並沒有指名道姓,但是李惜芸還是很清楚,那是針對自己。
從字面上來聽,這其中是命令的語氣,毫無溫度而言,可是她還是很清楚,那是絕對的關懷。
她站起身來,猶豫了一下,往後退了。
她很想要為管闊做一些什麼,她也很擔心管闊,可是一直到現在,她才發覺,自己居然會這麼沒用,什麼事情都做不了。
曾經高高在上的金枝玉葉廣樂公主殿下,居然也會有這樣無用的時刻,她自嘲又略微有些無助地笑了笑。
她現在只能夠觀戰,同時從心理上給予管闊安慰——自己就在對方的身後,並且一直都在支援著對方。
刀氣化作驚濤駭浪,在四方肆虐,管闊的身形在其中左衝右突,最終倒飛了好幾丈,才堪堪落地。
他的肩頭出現了紅色的血跡。
這才是交手的剛剛開始,他便受了皮外傷,他神情嚴肅地看向那一位嘴角微微勾起的老人,確定了對方果然不是浪得虛名。
作為關家資格最老的人物之一,關直霄的威勢和實力是毋庸置疑的,而今展現出來的可能還只是冰山一角。
“哼,聖將的金光?”關直霄冷笑一聲。
在金陵城外的慘烈一戰,他當然知曉得很清楚,至於管闊能夠發揮出金憂作一般的金光,他也是知道的,對此,他有些好奇,而今親眼見到,卻發覺也不過如此。
金光絕對不會是這樣使用的,管闊一直都不得要領,在當初,金憂作的金光和丘鏡山的白光掃過之處,整整一大片的樹林都瞬間矮下去一大截,而他動用金光,卻只能大多數時間都用來限制敵人的視覺,揮發出去所造成的威力,甚至還不如秦殺刀身本體。
這一點,和金憂作與丘鏡山都不一樣,管闊可以說是開啟了那扇門,卻走錯了門內的路,正確的路到底應該怎麼走,唯有以後才能夠知道了。
但是至少,目前金光還很有用,只是對於關直霄而言,並不夠。
“不要得意洋洋,接下我的金光,並不代表你就能夠在老金的刀下走幾招了,因為他的金光,比我的強大一百倍、一千倍。”
雖然一開始便受了點傷,可是管闊卻一點都沒有懊惱的情緒展示出來,這才只是開始,金憂作都可以受傷,關直霄更是可以被殺死。
對於要不要殺死關直霄、自己血緣上的親祖父這個問題,管闊覺得並不是一時之間可以作出決定的,不過他還是很堅決地要把對方擊敗、擊傷。
遠處,得到動靜的關家人趕過來了一些,他們知道管闊來到了關家,卻並沒有想到對方居然還敢、還能在關家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