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關家六爺所說的話聽起來無恥,卻很對。
因為管闊在他們眼裡是弱者,所以他們明知道管清和所做的一切、他管闊所承受的一切,卻還是把他當傻子,並且不屑一顧。
管闊需要做的,就是證明自己的強大。
“你聽不懂嗎?”管闊朝著關家六爺看了一眼。
他體內散發出來的那種“勢”依然籠罩在所有人的身體上,彷彿是那把秦殺就這麼懸在他們的頭頂。
曾經有些人從金憂作和丘鏡山的身上感受到過類似的“勢”,包括他管闊,而今,輪到他把那種“勢”強加到別人的身上了。
金彩燕非常驕傲,她也擁有著一定量的實力,可是在管闊現在那麼逼人的“勢”面前,就顯得小巫見大巫了,畢竟,就連她的父親,在管闊的刀意下,都走不過幾招。
感受著那種“勢”,再聽著管闊說的那些話語,她幾乎在潛意識裡知曉——對方,是認真的。
香汗自她那光潔的秀額滲出,她的臉色有點蒼白,像是承受不住管闊所帶來的那種壓力。
此時此刻,她的內心深處很清楚一切都不是開玩笑,她也沒有繼續嘲諷管闊的必要,因為這些是很嚴肅的東西。
“你瘋了嗎!?”她驚叫道。
她喜歡打人,尤其是像管闊那一類人,但是卻並不喜歡血腥,在剛才關家六爺說過要殺死管闊,可是大概是因為大人物的一種自信使然,顯得特別雲淡風雲,她並沒有認為關家六爺是動真格的,儘管事實並非她所想的那麼浪漫主義色彩。然而管闊在說出那些話之後,便把氣勢壓了過來,那種發自靈魂深處的認真,是可以體會到的。
一個人想要單挑這麼多人,簡直就是自尋死路,如果他是金憂作或者丘鏡山,那麼他們會充滿了恐懼地退走,但是他卻是管闊。
只是他散發出來的那種“勢”卻隱約給予了他說出那些話的資格。
“你明白你在說什麼嗎?”關家六爺問道,“我雖然說過不會承認你和金關二府有任何的關係,也不可能站出來對著北唐人或者南吳人為你解釋一些什麼,不過因為你的血脈,我本來雖然很想殺死你,但是卻準備施捨給你一次機會,在今天放你走,不過,只包括我一個人,其他人的想法和做法,我不會阻止。”
他的聲音變得緩慢而又沉重。
“但是你若是要把剛才所說的話付諸於行動,那麼我想,我今天就可以讓你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他是我的兄長,她也是我們那一代人最最迷戀的美人,只不過他們是過去式,如果你也消失了,那麼就可以真正的抹除他們兩個人的痕跡,就當一切都從來沒存在過一樣。”
“所以,這就是你內心深處的真實想法,你想要殺死我,只不過因為某種虛偽的、可憐的同情也愧疚的心態,而覺得今天你準備放過我,是因為施捨、恩賜?”
管闊的面色很平靜,因為關家六爺這樣說,那麼他就心理平衡了。
因為讓別人承認自己強大這麼一個理由而殺人,理論上很可笑,而今,他獲得了那麼一個資訊——其實對面那些人,最起碼關家六爺,是的確對自己抱有著殺意的,對方先前的“隨口一句”,並不是開玩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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