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閉了閉眸子,嘆了一口氣,像是有些哀傷。
“我們兩個人,活著,是不可能得享安寧的,我們死後才能夠真正的解脫,所以生,或者死,還有我們之間的勝負其實並不重要,但是一定要去做,對的,只是‘做’而已,非做不可。”
“你和千容一樣,你們的路還很長,你們也會經歷許許多多的事情,有些東西,你們以後自然就會明白的。”
當說完這一切之後,他提著那把百戰刀,越過地上零零落落的屍體,開始往前行進。
強大的“勢”隨著他的動作往外湧去,就像是浪濤滾滾。
鮮紅的血,悽美的紅,彷彿也不再是凝固在地面上,而是要隨著那種湧動的“勢”彈跳而起。
管闊感覺無跡很明顯地後退了一步,他們兩個,就像是在風暴之中的小舟,起起伏伏,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命運在往何方。
儘管如此,他還是幾乎能夠很清晰地聽到刀刃與空氣摩擦的聲音。
金憂作枯瘦但是有力的手緊緊地握住粹金的刀柄,刀身緩緩上抬。
太陽光並不太濃烈,但是就在粹金被抬起的那一瞬間,他還是被閃得眯起了眼睛。
原因無他,那是粹金本身的光輝,也是金憂作這整個人的光輝。
那種駭人的勢從這一邊而出,往那一邊壓過去。
金憂作的手臂一直向上抬,最終與地面平行,粹金也筆直得像是一條線,一條金線。
他身上的“勢”和丘鏡山爆發出來的“勢”疊加,也衝撞在一起,於是那把赫赫有名的春流古琴琴絃再次抖動起來,錚錚鳴響。
那種琴音急促而又猛烈,就像是在演奏一片血雨腥風席捲的沙場。
的確,可能在天下的大多數人看來,丘鏡山和金憂作的這一場戰鬥,遠遠比起幾十萬大軍衝殺的疆場更加驚世駭俗。
管闊的臉上滿是憂傷。
“我最後再求你們一次……”
“這是命。”金憂作打斷了他的話,沒有讓他繼續說下去。
管闊終究還是沒有繼續說下去,他也知道自己應該做什麼,而這兩位一直到現在都還沒有出手,就是因為正在等待著他做那一件事情。
無跡帶著他來到李千容的面前,他從那一側的馬上將小傢伙的身軀撈起,便面帶哀傷,頭也不回地背對而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