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南吳,卻無聲無息,不否認,也不肯定,誰也不知道他們到底是什麼樣的看法,只是在靜觀其變。
但是南吳秘府和北唐的較量延續了好幾十年,南吳秘府在北唐方方面面的存在,也成為了雙方心照不宣的一個事實,北唐從前的皇帝們,即使那一位野心勃勃不可一世的先帝,也沒能夠對拔除南吳秘府有什麼較大的成果,直到今天。
李擇南這是北唐歷史上的第一次。
他第一次予以了南吳秘府狠狠的痛擊,而絲毫不在乎南吳統治階級的任何反應。
雖然雙方的整個國家依舊往來,但是其中的不少人都嗅到了不好的氣息。
一場大風暴即將席捲,李擇南在登基之前便對南吳作出了這麼大的動作,意味著什麼,誰都清楚。
南吳和北唐持續了十幾年的安定祥和,估計持續不了多久了。
……
……
在李擇南對南吳秘府發動攻擊的數天之前。
南吳聖將橫空出世的訊息震驚天下之前,正在醞釀的時候。
黎明的天色很美,而追殺不再的感覺更美。
微涼的空氣同時也很是清新,令人神清氣爽。
這是管闊第一次踏上南吳的土地,儘管只是隔了一條淮河,儘管在淮河對岸的北唐土地他同樣陌生,可是在此時此刻,更大的陌生感覺油然而生。
耳旁,不再是熟悉的北唐官話,而是雖然他耳熟能詳卻很少會使用也很少會聽到的吳儂軟語。
醉裡吳音相媚好。
除了陌生,親切感還是情不自禁。
管闊清楚明白,這來自於自己的靈魂深處,深入骨髓,那是一種留存在血脈裡面的不可磨滅的親切。
他是北唐人。
但是歸根結底,他還是南吳人。
血脈純正的南吳望族之人,操著一口南吳上層人氏最最文雅的吳儂軟語。
人生就是一個圈,轉了一圈,總會回到故鄉。
金憂作的衣衫染血,他依舊靠著管闊的肩膀,緩緩上岸。
周圍南吳人緊張的、關切的聲音零零落落,他卻像是並沒有聽到。
管闊看得出來,那些南吳人的身份地位都很高。
金憂作的臉上掛著幾絲略帶欣慰,又略帶戲謔的微笑,在管闊的耳邊輕輕說道:
“歡迎回來,江南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