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在你身上發生的那一切,特別是那些膽敢挑釁朕的威嚴的狗賊,朕很不安心,覺得必須要做些什麼。”
“這就是陛下找臣過來的原因?”管闊問道,他單膝跪地,抱拳一禮:“陛下煩勞了心神,有什麼事情就交給臣去辦,莫要傷了身體,定不辱使命!”
陛下像是露出了幾絲笑容。
“先別急著說這些,”他抬眼,盯著上面那些紛繁複雜的花紋看了許久,才道:“昨天你對刑部侍郎所做的事情,朕已經知道了。”
管闊的嘴咧了咧,沒有說話。
不管怎麼說,刑部侍郎是被陛下下令前去監斬的,在當時自己做了那些事情,對陛下的威嚴也有些許影響,雖然並不大。
敏妃娘娘鮮紅欲滴的唇角微微勾起,戲謔一笑。
她雖然笑得很美,卻並不會有任何美好的情緒在那裡面。
“一名昭武校尉對著刑部侍郎威脅,實在是少年有為。”她的聲音像是銀鈴一般悅耳動聽,但是秋波流轉之下,卻是瞄了管闊一眼,那裡面充斥著看戲似的神色。
管闊朝著她笑了笑,並沒有在乎她。
敏妃娘娘和白章商一室等人不一樣,她和自己作對,單純的就是看不起自己,而陛下卻看重自己。同時還因為那一次自己帶著婦人打擾了她和陛下相處的時光,所以他們兩個人之間會碰撞出一些火花,會很願意耍點小手段讓對方栽跟頭,卻算不上是什麼死仇。
這一次雖然敏妃娘娘多嘴了,但是她說得並沒有錯,所以陛下也沒有朝著她說一些什麼。
“管闊,這一點,你的確做得不對。”陛下說道。
“臣願意接受懲罰,想必這樣刑部侍郎大人也釋然一些。”管闊再次抱了抱拳。
陛下襬了擺手,呵呵笑了笑,道:“朕還沒有說完呢,你這麼著急就認罪,實在是和那些真正犯了滔天大罪卻還是竭力抹除痕跡的傢伙們不一樣啊。”
管闊聽得出來他話語裡面對某些人的嘲諷,於是便不說話了,等待著陛下說下去。
“朕聽說了昨天發生的事情,”陛下繼續說道,“那名婦人朕是見過的,也已經聽說了有關她的女兒的事情。”
“朕本來很想為她做主,把當年的事情查個清清楚楚,還她一個公道。不過白章那老傢伙太過滑溜,讓他逃掉了。朕很清楚,那件事情,他們肯定做了,所以朕很憤怒,卻也不好隨意把罪名強加到他的頭上,以引起別人的不服。”
“好在,最終你的案子落實了他的罪名,他在劫難逃。”
“那名婦人在白章父子臨走之前最後說說話的心情,朕很理解,沒有什麼不對的。可是,刑部侍郎大人他給予她這個機會,是符合情理,不給予她這個機會,也完全無錯,反而你這麼胡來,錯的是你了。”
陛下說完這些話,管闊也沒有再處在昨天的那個情緒激動的時刻,自然也會很願意接受對方所說的話。
“臣知錯,但是臣不會後悔。”管闊道。
“真是不知死活!”敏妃的明眸瞥了他一眼,柳眉挑了挑,嘟囔道。
但是陛下卻是笑了起來,憔悴的臉也像是有了幾分神采。
“朕喜歡你的這個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