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很快他就爽不起來了,因為身後的那名羽林惡狠狠地踹了他一腳,罵道:“都這樣了還不消停,是你想死嗎?”
那一腳踹得特別狠,造成了深入骨髓的疼痛,白雲裡“啊——”地大叫一聲,下意識地想要回頭威脅呵斥,擺出自己白家公子的姿態,卻猛然意識到自己已經今非昔比了,而這一動作也很有可能會讓自己遭受到更加嚴重的攻擊,於是吞嚥了一口口水,止住了衝動。
只不過,雖然他不敢再朝著那名小姑娘威脅吼叫,卻還是仇恨地瞪了過去。
他被踹到的一腳便是拜這一個毛孩子所賜,而且對方想要扔他的行為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但是當他把眼睛瞪過去的同時,就不禁愣住了。
一名膀大圓粗的壯漢滿臉橫肉地擋在了小姑娘的身前,那名小姑娘眨巴著明亮的眼睛,躲在對方身後,探出頭來,望著他。
壯漢的手中,捏著拳頭大小的雪球。
看到對方凶神惡煞一般的神情,還看到對方那握雪球的動作,一股相當不妙的感覺油然而生。
“對一個孩童張狂,你好意思?我砸死你這個狗孃養的小畜生,壞事做絕,死有餘辜!”
那名壯漢張大了口,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爆喝,就惡狠狠地把手裡的雪球砸了過來。
那名小姑娘年紀輕輕,即使是將雪球有本事砸到白雲裡的身上,那也只是不痛不癢,但是這一位壯漢不一樣。
他的雪球很大,他的力氣也很大,雪花在落下來的時候輕飄飄的,但是在被捏成一大團,再砸出去的時候,就會不弱於一顆大石子。
白雲裡壓根就沒有想到會出現這樣的情景,再加上他本身聲色犬馬弱不禁風,現如今又被押解著,舉步維艱,所以只能夠臉色驚恐地眼睜睜地看著那一團大雪球飛來。
“咚!”
一聲沉悶的聲音,正中額頭。
“呃啊——”
與此同時,白雲裡張開嘴,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
他一直都以為剛才被羽林踹的那一腳痛極了,但是和現在的這一個雪球相比,實在是天差地別。
一個只是看他不爽給他一腳,一個卻是憤怒到極點,恨不得將他扒皮抽筋。
鮮血順著額頭一直躺落,他的臉瞬間就變得血淋淋的,他想要捂住傷口處,但是手卻被羽林制住了,所以只能夠閉著眼睛在原地嘶吼掙扎,來化解著這一番痛苦。
在從前,他帶著白府的府衛,橫衝直撞,看哪個男人不爽就結結實實地打一頓,看到哪位姑娘有點姿色就調戲一把,心情好還會找準機會等到到了沒人的角落便直接擄走,雖然一般一兩個時辰姑娘便會從白家出來,但是全部都哭哭啼啼的,誰知道那段時間裡經歷了什麼。
為了那些事情,白章花了很多錢去擺平,但是現在,他們怎麼也擺不平了。
人們當得不到代價的時候,總是從來都不思考過付出代價的時候會是怎樣的,於是直到自己虎落平陽,才會感覺猝不及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