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商大人正好走到書房的門口,差點絆上門檻摔一跤,本來滿臉的氣勢洶洶興師問罪神色也馬上就消失了,都沒有敢踏進去,只是在外面顯得有些賊溜溜地探了幾眼。
“你們忘記了白章的教訓了?”陛下冷冷地問道,“還是說你們覺得朕的眼睛看的不清楚,看錯了?”
“信口雌黃,在朕的面前,你們好大的膽量!”陛下的聲音變得瞬間高亢,他的眸光掃過群臣,真的就像是一條真龍正在俯視著蒼生萬物。
沒有人敢馬上說一些什麼,事實勝於雄辯,所有的事情全部都毋庸置疑,只是口頭上將白的變黑,黑的變白而已。
“文月九!”陛下道,“你家女兒文雨朦擾亂長安,對著朕指派的人衝擊,公然藐視朕的威嚴,子不教,父之過,你自己說說看,你應該得到什麼樣的懲罰?”
文月九額頭上的冷汗滲了出來,他知道陛下不會對這麼多臣子同時出手,可是殺雞儆猴還是信手拈來,他最怕的就是自己如同白章一樣,成為了犧牲品、榜樣。
“陛下,事實不清,原因不明……”他的聲音放低,囁嚅了幾聲。
他的意思很明顯,那就是裝聾作啞耍無賴,就當什麼都不知道。
“好一個事實不清原因不明,”陛下冷笑了一聲,環顧了一下前面那些剛剛還群情激奮,現在卻低頭不語的大臣們,“文月九說他是如此,他家千金也是如此,那你們呢,也是這樣嗎?”
沒有人敢隨意應話,大家都在想著對策。
陛下的眸光掃到了站在門外本來想進來卻被嚇得沒有敢馬上做出動作的商大人,道:“商愛卿,你此行過來叨擾朕,也是為了那些烏七八糟的事情?”
商大人俯了俯首,一咬牙,便跨進了書房之內。
現如今,群臣都在,陛下儘管生氣,但是事情擺在這裡,避無可避,所以他開口道:“陛下,請求您放出臣的女兒,如今天氣寒冷,就怕她承受不住,生了毛病。”
陛下的身體往後靠了靠,淡淡瞄了他一眼,道:“商愛卿,你這理由好生無理。”
商大人怔了一怔,抬起頭來,小意瞄了一眼陛下的臉,又急急忙忙地低下頭去,他有些不明白陛下何出此言。
“陛下,臣愚鈍……”他道。
陛下搖了搖頭。
“商愛卿,你把朕給你的職責做得井井有條,可是沒想到,往日裡卻是如此的拎不清。”
拎不清,陛下用這個詞來形容自己,商大人覺得有些難堪,同時不解更深了。
“犯了錯誤,下獄,有什麼不能理解的嗎?”陛下問道。
沒有人回答。
陛下又道:“管闊犯了錯誤,你們吵吵鬧鬧著要下大獄,那麼如今天氣寒冷,你們怎麼忍心?”
“天下窮兇極惡之徒那麼多,有些千刀萬剮都不為過,天氣寒冷,下了大獄,你們怎麼忍心?”
陛下的眸光落到商大人的身上,帶有著淡淡的嘲諷:
“商愛卿,你的這些論調,是不是太過無理取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