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尖破入皮肉的聲音清晰可聞,一股劇烈的疼痛感從那名府衛的手臂產生,然後蔓延了全身,讓他張口發出了一聲慘叫。
他看見自己手臂上的鮮血汩汩地流,就像是一道道的噴泉。
管闊給他捅出了一朵豔麗的花來。
刀出如風,點點花,看起來很有詩意的感覺,但是放在當事人的身上,卻是刻骨銘心的痛楚。
管闊沒有再多看捂著手臂失去戰鬥力的他一眼,而是轉身便是又一刀。
“鏗!”
“鏗鏗!”
一刀、兩刀、三刀。
一連兩刀,背後的那名陶府之人都接住了,但是第三刀的時候,實在是承受不了秦殺的威力,刀依舊脫手而飛。
管闊再次一刀捅出。
那人的腹部出現了一個窟窿,身體後退幾步,仰天倒地,不停地抽搐著。
“我有聖旨!”管闊道,“我有令牌!”
“今天,是陛下命令我處理這裡的事情,你們對抗我,那就是抗法,也是抗拒陛下的旨意,那是死罪,我的刀下,躺過突兀人,當然也會躺下你們這些人,我可不會手下留情!”
他打出了幾分真火,在長安,他理應收斂許多,可是他明白,這些人就算不敢殺了自己,也敢讓自己缺胳膊斷腿的,今天他帶著陛下的旨意和令牌來到,那些人不願意相信,當他是放屁,那麼他就動真格了,這個長安,是時候好好治一治了。
在北疆,任何時候都有生死,他可能出那幾刀只是舉手之勞,可是在周圍的長安人,哪怕是陶秋元三文看來,這簡直就是天方夜譚一般,這是什麼,當街行兇?
躲在店鋪後面的長安人看見這一場戰鬥恐怖如斯,很少見血的長安石板街淋上了數不清的鮮紅色,都被嚇破了膽子,甚至有女子驚撥出了聲。
在交手的一瞬間,兩人失去戰鬥力,那種場景和陶秋所想象的是那樣的不同,他的臉部扭曲得更加劇烈,怪聲叫道:“這不可能!”
他陶府,還真的從來沒有遇見過這樣無力的局面,即使是在和白雲裡的火拼之中。
也許管闊自己都有點意外自己現在的實力已經達到了這樣的地步,他不知道這是自己的原因,還是駝背老金的竹簡之詭異,或者是源於丘鏡山的教導。
出乎意料之外,入乎情理之中。
他的左手在無跡的馬背上輕輕地按了按。
無跡動了。
他手裡的秦殺一刻都不停地揮舞著,刀鋒所向,就像是北唐所向披靡的鐵騎,他打出了那種韻味。
如果這裡有誰看到過管清和那一夜的刀,一定會驚訝於他的那種神韻,是越來越接近管清和了,但是在最最本質之處,卻又有不少不一樣的地方,那些地方可能是駝背老金,也可能是丘鏡山,還有可能是他管闊本身。
但是氣勢卻快要達到了管清和。
“哧——”
無跡帶著管闊,管闊握著秦殺,三者合一,一閃而過,一名府衛的胸口,衣衫上出現了一道筆直的刀痕,隨後鮮紅色的血液就從那筆直的一條線之內湧了出來。
“鏘!”
勁氣震盪,氣流湧動,強過了冷風萬分,伴隨著管闊體內激盪出來的氣息,秦殺之上,隱約出現了一股股無形的波浪,在極短的時間之內,一陣又一陣地震擊對方的長刀刀身。
無形的力量在空氣中震出一波又一波詭異的聲音,充滿了令人心悸的氣息。
在那名府衛瞳孔一陣緊縮的一剎那,刀身上一道又一道細細密密的裂紋像蜘蛛網一般蔓延八方,最後直接爆碎開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