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疆,左驚、白雲裡等人就是一個個的廢物,沒有絲毫的用處,然而在長安,他們就是寶,他們就是爺。
這依舊很搞笑,可是長安人把他們當成真的一樣。
管闊握著秦殺,來到無跡的身前,問道:“怎麼樣,拖延時間,不給他們砍死,行不行?”
無跡掃了掃馬蹄,整個身體都處在一種興奮的狀態之中,發出一聲嘶鳴。
管闊懂了。
千軍萬馬都面對過,三十把破刀,算什麼?
在所有長安人不可思議的目光中,他騎在了無跡的馬背上,面對著那逼過來的三十多把刀,把秦殺往前一指,道:“殺,衝鋒!”
此情此景,萬般不可言。
他一個人,一把刀,就像在北疆的許許多多的先輩們一樣,在危急時刻,進行著孤獨的衝鋒。
他把北疆軍隊的魂帶來了。
“我彷彿看到了我的兄弟征戰沙場,馬革裹屍的情景!”那名壯漢情不自禁地熱淚盈眶起來。
“我大唐的大好男兒啊!”一名中年人忍不住嘆道。
整個長安大街上幾乎沸騰了,他們料想過那個鬧出大事情的人在白雲裡三人的威勢之下死無全屍,但是萬萬沒有想到會發生如今這麼鐵血澎湃的情景。
他們都對大唐的軍隊很尊敬,但是大多數人都沒有機會看到過那種馳騁沙場的情景,而今看到管闊的這副樣子,不禁猜想:難道我們的軍隊,就是這樣子作戰的?
是這樣的。
他們在戰場之上衝殺,與敵人殊死搏鬥、鏖戰,如今回到長安,並沒有受到任何的尊敬,擋在他們的前面的,反而有三十多把刀,這算什麼?
這真的忽然讓長安人有些憤慨了起來。
而先前,若是管闊給華府的下人讓道,反而會叫北疆的兄弟們看不起,他不讓道,天經地義,哪有大唐軍隊給別人讓道的,那樣子突兀人豈不是就長驅直入了?
當然,還是那句話,作為軍人,他可以給尊重他的人讓道,但是偏偏不能給那六個東西讓道。
殺,衝鋒,三個字,代表了絕對的強勢,那可能是丘鏡山遺留下來的氣。
“可笑的混賬東西!”華府的公子發出一聲獰笑,“卸了他的胳膊,打爛他的嘴!”
三十多把刀距離很近了,刀刃在陽光的反射下散發出逼人的光輝。
隨著那三個字,無跡也動了。
馬作的盧飛快,弓如霹靂弦驚,了卻君王天下事,贏得生前身後名,那是軍隊的海量。
這幾乎可以說是一場戰爭,儘管某一方只有一個人。
無跡化作一道輕煙。
它的速度快到幾乎讓它了無蹤跡。
秦殺拉出一道長長的流光。
好快!那幾乎是在場數百人同時的想法。
“那匹馬我要了。”白雲裡眼中泛起神彩。
“這可不是你說了算的,我們打個賭吧,”阮府的公子道,“看是誰的人把他先拿下的。”
“好!”華府公子表示同意。
白雲裡點了點頭,同樣表示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