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英將軍再一次沉吟了一下,因為他就要說到重點了。
“這麼多天以來,我忽然重複做著一個夢。”他道。
“夢中,那個讓我戰慄的老對手管清和對著我微笑著甩出一道火把,然後,整個大唐都成為了一片焦土。”
“他有這樣的實力,你明白的,雖然他並沒有對著大唐發動過這麼致命瘋狂的行為。”他忽然抬起頭來,定定地望著黃海天,眼神之中壓抑得可怕。
黃海天被他看得很緊張,他不明白這種緊張究竟從何而來,但是卻是結結實實的。
隨後,他放鬆心情,一笑道:“老將軍,管清和他已經死了,這是夢,是假的。”
冠英將軍搖了搖頭。
“但是還有一個人他沒有死,他可能會成為第二個管清和,那對我們大唐的安危,是致命性的。”
黃海天並沒有明白他的意思,因為在此時此刻,他的腦海中,並沒有尋找到可以成為管清和第二的人選。
而今南吳聖將失蹤了那麼多年,兩國保持著長久的和平,突兀人又被擊敗,退進荒原深處,元氣大傷,管清和已死,整個北唐都處在一片平和之中,還會有什麼隱患可以讓冠英將軍這麼忌憚呢?
想了想,雖然冠英將軍顯示出了十足的壓力,但是他黃海天卻依舊很放鬆。
冠英將軍很顯然對黃海天的不以為然有所預料,所以他並沒有露出什麼意外的神色,緩聲並且凝重道:“管闊還活著。”
風撞擊在大帳外面,發出聲響,就像是在嘲笑著這五個字。
面對這突然的五個字,黃海天略微有些吃驚,當然那種吃驚之內,隱藏得更多的是快樂。
因為一個笑話而引發的快樂。
也許冠英將軍說管清和復活了,他的快樂可能還會比現在更少一點,但是冠英將軍神情凝重地點名管闊還活著,那麼他就感覺非常的好笑了。
更何況,在這之前,管闊在宴席之上囂張無比的事情已經傳揚到了他們的耳中,他們兄弟幾個都已經決定找個機會把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傢伙狠狠地打一頓出出氣,就這麼一個讓他們想起來就發笑的存在,冠英將軍居然這麼慎重對待……
如果對面的不是冠英將軍,他可能馬上就會反駁,絲毫不給面子。
冠英將軍嘆了一口氣。
“年輕氣盛,目中無人,的確很有朝氣,但是很危險,你們果然還只是年輕人啊……”
他也年輕過,他理解年輕人的張狂以及坦蕩,但是現在,他是冠英將軍,他身為兩朝元老,這樣的一名老將,活到了現在,不得不歸功於他後來的警惕。
黃海天這些年輕人,會光彩奪目,但是很有可能會活不長。
黃海天笑著一禮,道:“老將軍,但是他是管闊啊!”
但是,他是管闊啊,這是多麼簡單的領悟,你可以說其他的誰誰誰會成為管清和第二,可是偏偏您說的是管闊。
冠英將軍再次笑了起來,看起來一臉的慈祥。
“對的,他的確是管闊,但是那又如何,他依舊是管清和的兒子,你難道沒有聽說過虎父無犬子嗎?”
“我只知道虎父有傻子。”黃海天笑。
“我有一種預感,”冠英將軍的眸光望向前方,就像是透過營帳看到了遠處的夜色,“這一位管清和之子,可能會成為我們大唐的極大禍患,假如放任這種禍患,他也許就會是下一個管清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