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如是暫時也還沒有說話,但是隻要她處在這裡,便已經具備了絕對的壓力,能夠讓周圍的那些將領們有著微妙的忌憚心理,雖然那種忌憚心理並不是多麼強烈。
管闊正視著那名老將,聲音平緩道:“那麼,那又能夠說明什麼呢,將軍?”
“我們懷疑,你對珍威將軍做了什麼令人髮指的事情,隨後盜走了秦殺和無跡。”那名老將緩緩站起身來,整個人釋放出一種凜然的氣勢。
這個罪名太大了,雖然很多人都想強加到管闊的身上,但是他們很清楚這不太可能,並且沒有那麼大的勇氣,可是沒有想到這一名老將就這麼結結實實地砸了上去,實在是有些駭人聽聞。
周圍都被驚住了,即使是一向義無反顧的王獨都感覺非常的吃驚。
李顯嶽皺了皺眉頭,就連他也感覺那名老將這一次玩得太過火了。
珍威將軍殉國,是一件悲壯、悲哀,但是同時讓人感覺到肅然起敬的事情,可是就這樣把某些陰暗的東西強加上去,瞬間就增添了那麼一種不光榮的色彩,這是他們北唐軍所不能夠容許的。
他想要開口斥責什麼,但是管闊卻搶先說話了:
“很抱歉,你們說我沒有證據和證人可以證明秦殺和無跡是珍威將軍傳承給我的,那麼,你這麼質疑我,請問你的證據呢,你如何證明你的胡言亂語是真實有效的,你又如何證明我對大唐的忠誠是虛假的?”
“你只是懷疑,我同樣可以懷疑你對大唐不忠誠,想要在宴席之上攪起一些風浪,挑撥離間,讓本來應該團結一致的北唐軍自己瓦解。”
他的這一系列話語,就像是一道又一道鞭子抽打在了那名老將的身上,那是以牙還牙,以眼還眼,於是就顯得特別痛。
姬如是說過她會為管闊撐腰,但是卻長久時間沒有說話,直到現在,她略微有些興奮地笑了起來。
“管闊說得對,雖然本公主殿下是大吳人,而不是你們北唐人,可是就連本公主殿下都要看不過去了,這位老將軍,你這麼挑撥離間,到底是何居心啊?”
那名老將面色難看地看了姬如是一眼,但是因為對方的身份,他根本難以發作,最終把怒火撒到了管闊的身上,呵斥道:“管闊,你不要血口噴人!”
“那你又何嘗不是血口噴人!?”管闊將案几上的秦殺握到手中,離了座位,往前踏出一步。
“刷——”
事情鬧大了,就會很不好收拾,包括白從雲王獨等許多將領在內的人全部都站立而起,往前一步,誰也不知道他們是要對著管闊動手還是準備阻止某些人有可能會發動的動作。
戰鬥,或者什麼不妙的衝突一觸即發,場間的這一瞬間是沉默的,同時也是火爆的。
紅色的盔甲在火光之中分外奪目,上面的紋絡流淌著鐵血的味道。
薛昭平靜地站起身來,目光平視,身形挺拔,他越過多多少少的人,最終來到了人群的中間。
就是很簡單的一些動作,他就自然而然地成為了眾人的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