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時間的推移,陽光變得更加閃亮了一些,照在那些已經衰敗的野草之上,增添了無限光澤,就像是賦予了某種生機。
原地,阮單又開始後悔了。
他和管闊都丟了手裡面的裝備,現在是赤手空拳。
他感覺自己把管闊那傢伙壓制下去了,可是,他不得不承認,赤手空拳就這樣打得亂七八糟之下,管闊打人,真的很痛很痛。
在曾經的某一天,比他阮單還要猛上幾分的無用和管闊就像今天這麼一樣在地上滾著打過一場,結果無用被打得生疼。
今天,帶著極大的狠勁和信心,認為可以把管闊打得動都動不了,想要找回那一點點可憐的“面子”的阮單卻同樣討不到一點點的好處,被悶聲不響緊咬著牙的管闊拳打腳踢得齜牙咧嘴,差點慘叫出聲。
督隊官的眉頭看得越皺越緊,最後露出幾絲不耐煩,忍不住呵斥道:“看看你們現在是什麼樣子!”
“阮單!”阮單的隊官吆喝了一聲,今天發生這樣的情景,還被自己的長官看到,他的臉上也無光,只是他需要一個止住這一情景的契機,現在督隊官先發話了,他也好順勢發話了。
今天,阮單感覺自己承受到了這一段時間之內最大的恥辱,他的臉上火辣辣的,一方面是因為打鬥而產生的熱量,另一方面,自己居然被所有人都瞭解的對面的一個毫不起眼的傢伙打成了這個樣子,他都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站起身來面對眾人的目光的。
只是,他必須站起身來,面對那一切。
他深深地看了看旁邊幾乎與自己同時停手的管闊的那張臉,神情複雜。
管闊對著他咧嘴一笑,很自然地爬了起來。
他的手很認真地拍打起自己身上的泥塵,又一絲不苟地整理起自己的盔甲與一切形象。
恍惚間,他似乎回到了當時自己還是管家公子,注重全身各處儀表的時候。
從現在開始,他有信心活著,也必須好好活著。
明天的他,將會比今天更強大。
今天的鍛鍊,還需要繼續。
阮單默默地轉過身去,不言不語地走向自己的佇列,不再和他說一句話。
管闊的臉上露出和煦的微笑,就像是頭頂上四處潑灑的陽光,他端端正正地轉身,走著軍旅之中特有的步伐,邁出。
他看到,那些平日裡和自己的接觸並不多,卻喜歡在自己背後說說話的戰友們用看待陌生人一樣的目光看著他。
他和阮單打成這樣,也就意味著,以他現在的實力,這一邊,他可以安穩地壓住二十多人。
這樣的與以往觀念相悖的差距,那種轉變,沒有人能夠輕易接受過來。
鐵山無迎接了上去,他臉上的笑容一如既往地迷人,以及讓管闊看得想打人。
他拍了拍管闊的肩膀,輕聲道:“駙馬都尉好手段。”
管闊笑了笑:“我覺得,你欠我的那麼多頓揍等以後再還是一個非常愚蠢的決定,因為,以後的我,不會只有今天的那個樣子。”
“好,”鐵山無道,“我等著,我就喜歡被人揍痛,越痛越好。”
根本不需要多說什麼,管闊和阮單的這一場戰鬥,只能作為不分勝負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