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光平視前方,情緒很穩定,李顯嶽不得不覺得,丘戰神他……居然說得跟真的一樣,管闊和薛昭比?弄得這一位晉王殿下都要信了。
他低了低頭,笑了一下,不敢苟同。
丘鏡山知道他的想法,側頭看了看他,不知道的心中到底是怎麼想的。
“你或許可以和老夫打個賭。”他道。
李顯嶽詫異地抬起頭來,似乎並不怎麼明白這句話。
“不談薛昭,也不談廣樂公主,就說管闊。”
“你要看看他的成就嗎?”
丘鏡山說出這段話的時候,雖然並沒有什麼信心十足的感覺,但是,李顯嶽恍惚之間覺得,那個強大到不可一世的北唐一代戰神,似乎又回到了壯年時期一掃千軍,馳騁天下的狀態,是那樣地橫勇無敵。
他幾乎能夠想象到丘鏡山的潛臺詞——怎麼樣,你敢賭嗎,你看著我,你知道你不可能贏的,因為我丘鏡山就從來沒有輸過。
從常理上來講,管闊這麼一個公認的一無是處的沒落子弟,李顯嶽的想法是對的,如果賭,丘鏡山不可能贏,可是,對方畢竟是丘鏡山,他下意識地想到,哪怕丘鏡山押的那一邊,再怎麼荒謬,丘戰神,從來不會輸。
於是,他李顯嶽會輸。
“賭什麼?”他的心被勾起,目光終於能夠平視著對方。
“如果老夫贏了,你就請求你的父皇把春流賜給你,日後,老夫會過來取走的。”
北唐皇宮內有三架聞名天下的古琴,一名雕龍,一名春流,一名行莫臺,都是稀世珍寶。
“看來丘戰神早就想要試一下春流的音了,”李顯嶽聽到這個賭注,終於忍不住又笑了起來,“其實根本不必如此,我想,要是丘戰神向父皇請求,這雕龍、春流、行莫臺,父皇會隨您挑的。”
“這樣就沒意思了。”丘鏡山道。
“殿下呢,你想要什麼?”他又道。
李顯嶽想了一想,隨後擺了擺手,道:“這麼多年來,我已經從丘戰神您的身上得到了,其他的,我還真的不想要什麼。”
他說的是實話,丘鏡山身上最珍貴的,自然是他的教授,他的耳濡目染,在李顯嶽看來,那才是真正的無價之寶,就是雕龍、春流、行莫臺三架古琴一起,也比不上的,再說了,他也不敢說,丘戰神除了那些,還有琴音,真的沒有什麼拿得出手的東西了。
丘鏡山卻並不在乎什麼,直截了當道:“那好,那就這樣說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