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虎胡旁邊的那幾名押送士兵,馬上作出了動作,抽出長刀,朝著過猴那邊衝了過去。
當此時,過猴已經消失在了半空中,藉著夜晚月色下的光與影,神秘地不見了。
一名士兵的腳驀地止步,卻因為前衝的慣性力,就像是一個破麻袋一般砸在了地上,滑出去老遠。
他的後腦勺,戰盔上,出現了一個令人難以察覺的小洞,而趴伏在地面上的額頭中央,更是出現了一點紅色。
他已經不動了。
消失了片刻的過猴的身影,忽然出現在那名士兵的屍體旁邊,一拂而過,到了別處。
兩把長刀在他原先立身的地方劈出,在月色下泛著森冷的寒芒,卻一掃而空。
那兩名士兵的心理素質算是極佳,過猴剛才鬧出的這一驚變完全在他們的預料之外,但是儘管心中有些慌亂,他們還是迅速作出了動作。
一道黑箭自過猴手中甩出,直直地射向還在囚籠內的虎胡。
虎胡保持著那個半蹲的姿勢,右手卻帶著刑具有些怪異地順勢隔空一撈,將鑰匙拿在了手中,快如閃電一般插進了鎖鏈上。
他的身體特別壯實,但是,他的動作卻不遜色分毫,普通人甚至都覺察不出他和過猴有什麼差距,他就在短短的瞬間,出了囚籠,化作比春風猛烈無數倍的勁風,來到了野外。
囚籠內,囚籠外,兩個世界。
一個是束縛,和死亡,另一個,是自由,和死亡。
虎胡的刑具還在身上,可是,他卻毫不在意,他的身體像是黑旋風一樣撲向了殺上來的一名士兵,只聽“咔擦”一聲大響,刑具就這樣擋著長刀,又壓著長刀,砸在了士兵的身上,那氣力極大,刑具很明顯是開裂了,就這麼淒涼地苟延殘喘地掛在虎胡的手上。
只是不知道,那名士兵的骨頭有沒有開裂。
管闊躺在那裡,只能依稀看到一些影像在晃動,還有便是驚心動魄的聲音,他的內心深處有些害怕,卻又出乎意料地鎮定。
他經歷過那一夜,於是,他成長了起來,他已經見識過了最最不真切、最最荒謬的事情發生在自己的身上,於是,他就擁有了面對一切的勇氣,比如被關在大獄裡,比如被髮配邊疆,比如今夜發生的事情。
他看到,鐵山無一點都沒有挪動地躺在那裡,閉著眼睛,也不睜開,但是不停地對著自己做手勢,讓自己不要動,假裝什麼都不知道。
他能夠預料到鐵山無在這其中扮演了什麼角色,特別是今天白天不知道做了什麼事情,如果這傢伙也是他們中的一員,又為什麼這麼淡定?要知道過猴和虎胡一定是已經出去了,鐵山無還躺在這裡,又是什麼意思?
他開始胡思亂想起來,如果鐵山無他們想要逃走,那麼自己怎麼辦,要不要跟著一起走,然後,又能夠逃到哪裡去呢?
還有,要是他們把這裡的押送將士都殺光了,那麼自己想不逃都不行啊,難不成餓死在這裡?那這樣一來,逃不逃,由不得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