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伍停下了。
他們停在了戶部尚書的府邸之前,再往前面,就是那個曾經風光無限的管府。
現在很多人所認為的禁地。
李惜芸蹙了蹙眉頭,她看到,管闊看都沒有看前方的管府一眼,而是緩步來到了戶部尚書府邸的門前。
她並不明白管闊究竟要做什麼。
戶部尚書府邸的大門敞開著,管闊越過門前的石獅,緩步走上臺階。
府門前,戶部尚書府邸的下人看到廣樂公主殿下的大轎停在了前面,頓時就都被驚住了,紛紛跪拜大呼公主萬福。
他們並不明白廣樂公主殿下為什麼會突然停留在府邸門前,其實,這和他們、和李惜芸本身並沒有什麼關係,只是因為管闊停下了。
有人急匆匆激動地施了一禮,就奔府內通稟而去了,他們以為,是公主殿下要光臨。
可是,李惜芸並沒有下大轎,只是把纖手微動,做了幾個手勢,長流宮的兩名侍衛緊緊地跟在了管闊的身後。
她並不知道管闊到底想耍什麼把戲,她也希望自己能夠為管闊做點什麼,卻絕對不會願意看到管闊正好藉此逃脫。
大概是這個時候,那些跪拜迎接公主大駕的人才發現有一個存在感很低的人來到了自己的近前。他們微微抬了抬頭,辨識許久,才發現正是管闊。
他們的眉毛挑了起來,意外、並且心底裡面有些東西就要發作。
他們不明白管闊又是怎麼出來的,只是事出突然,他們居然一下子就忘記了去思考管闊的出現和廣樂公主駕到之間的關係,猛地冒出一個特別不可思議的想法:管闊越獄了?
戶部尚書不在府邸內,心急火燎衝出來準備迎接公主大駕的,是尚書府的老管家,他“騰騰騰”地快步奔出,速度卻並不快,才一點點地,就已經氣喘吁吁。
然而,始一進入他眼中的,卻不是期待已久的公主芳顏,而是一身粗布衣裳,幾乎叫人認不出來的管闊。
平日裡,管闊和外界的人接觸得並不多,而且一般都是錦衣玉食,要不是因為尚書府和管府只有一牆之隔,他根本就不可能認識這個傢伙,而今,管闊明顯更加瘦了,並且那一身就比囚服稍微好上幾分的衣裳一配,真的給人一種眼睛一眨,老母雞變鴨的感受,活像稍微清洗了一下的乞丐。
“管闊!”老管家忍不住驚叫道。
管府滿門抄斬,只剩下管闊一人,任何人都會這一姓氏唯恐避之而不及,現在本來應該待在牢裡乖乖等著發配日子到來的管闊就這樣出現在了他的面前,頓時就把他驚了一大跳。
管闊施了一禮。
他現在是庶民,對方是尚書府的老管家,所以他不卑不亢,應該做什麼,就做什麼。
但是,老管家卻似乎並沒有在意他的施禮,而是伸出手,指著管闊道:“你……你是怎麼出來的?馬農,帶人抓了他,送回去!”
李惜芸微眯著眼睛,透過轎簾留下的縫隙,靜靜地看著這一切,她朱唇微張,緩聲道:“老管家,他是本宮帶出來的,一切都已經辦妥,如果還有什麼疑問的話,大可以再向本宮提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