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霧和他們呼吸的白氣,在掛車上形成了一股繚繞的雲霧,一陣風吹來,竟有云開霧散的感覺。
這車白樺卸在了水庫值班室。
胡大貴早就準備好了油鋸。
今天的大雪就沒停過,一直在下。
白樺卸下來,盧昌華把小票交給林師傅,拖拉機又拉著眾人往林場去。
他和胡大貴頂著大雪鋸木頭。
熊寶也不進屋,跟著在雪地裡撒歡。
有油鋸,再加上胡大貴作為主力,這車木頭截得很快,一個小時截完。
倆人把樺木絆子碼在了簡易棚裡。
鋸木頭快,碼木頭就快不了了,他倆用了近兩個小時才碼完,簡易棚也被擠佔了一半。
“走,先進屋烤烤火。”
兩人都抱些木頭進了值班室。
一陣乒乒乓乓的暴力拆解,把木頭扔進了爐子裡。
藉著餘火,引燃了木頭。
爐子裡的火勢一下子就高漲起來。
“我一直燒著,剛才燒落架了。”
“燒點水吧,一會兒他們回來也得喝。”
水燒開,各自倒了一碗,吹吹碗邊,湊在嘴邊喝了一小口。
熊寶抖著毛髮上的水珠,湊在爐子邊上烤著。
屋外大雪飄飛,西北風呼嘯而過,把荒野上的積雪吹到了庫房的後牆根。
值班室前後的空地上,寒風捲著雪花,打著旋兒在雪面上刮過。
坐在屋內都能聽見寒風呼嘯的聲音。
室內噼噼啪啪的木頭炸響卻又帶來了另一種溫暖和安寧。
這種愜意的時光沒過多久,呼號的風聲裡就傳來了拖拉機的轟鳴。
“他們回來了。”
胡大貴一下子精神了,披上大衣推門走了出去。
盧昌華也穿上了大衣,隨手拎上油鋸,走了出去。
熊寶看了一眼,就把腦袋再次枕在前爪上,眯上眼睛昏昏欲睡了。
這車是硬雜木,卸下來之後,大家截木頭的截木頭,碼垛的碼垛。
人多力量大,個把鐘頭就幹完了。
“走,回家吃飯。”
胡大貴還要守著水庫,要等著盧昌華給他送飯。
盧昌華則跳上車,帶著拖拉機一起回了家。
拖拉機停在門口,吃完飯還要繼續拉燒柴,所以沒有熄火,就那麼著著火。
眾人擠進了家。
老盧和盧媽媽早就備好了飯菜。
大夥脫下大衣,用熱水洗了把臉,這才圍攏在飯桌前,倒酒開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