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昌華站在室外琢磨了一陣。
難道是他?
他突然反應過來。
誰?
就是那個要跟自己爭搶承包水庫的人啊!
於老二。
他突然想起來,於家老大可是水利科的副科長啊!
你想想,一個普通大田職工,他會知道什麼私采地下水?
這個名詞怕都不知道。
要說債務免除這事,整個分場都知道,是誰上告的一時半會盧昌華沒法判斷,可這私采地下水的名頭,怕只有相關的人才懂啊!
狗日的,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噁心我,難道我就是個軟柿子?!
你以為躲在暗處使勁,我就沒招了?
咱走著瞧!
有了自己的判斷,盧昌華心頭一鬆,確定了目標就好。
天空中雪花飄落,地面上積了一層薄雪。
盧昌華踩出一串腳印,回了家。
老盧已經把家裡的爐子點燃了,室內暖烘烘的。
“你幹啥去了?”
“我去了趟辦公室,跟韓主任彙報了一下泉眼的事。”
“這事還用匯報?韓主任早就知道了。”
“你是說韓穎回去說的?”
“你以為呢?她能不跟他爸說嗎?!”
“也是。不過,她說歸她說,我說歸我說。”
“看你臉色,是不是又有人說你什麼了?”
“嗨,誰讓咱們日子好過了呢?嫉妒的人太多,沒辦法。”
盧昌華打著哈哈。
他可不敢跟老爸說,他懷疑誰是上告者,萬一因為這個老爸再去和人家發生點衝突,得不償失啊。現在還是運動中,不能蠻幹。
“爸,這種事避免不了,到啥時候都有這樣的人!”
“你能想得開就好,我還怕你鑽牛角尖呢。”
老盧往爐膛裡扔進一塊榆木疙瘩,用爐鉤子在裡面勾了兩下,火苗就騰騰的竄了上來。
他把爐頂的爐圈一個一個的蓋好。
把爐鉤子立在了爐子旁邊,順手把水壺坐上。
“你呀,還是太年輕了,咱家三番五次的被告,一定是得罪了什麼人,否則誰吃飽了撐的,天天想著告你?!”
“爸,身正不怕影子斜,咱沒幹啥違法的事,就不怕他告。”
“唉,這可說不好啊。過去的冤假錯案也不少,雖然後來糾正了,可失去的光陰,失去的機會,哪裡還找得回來!”
老盧一臉憂愁的說道。
“爸,你就別操心了。過了年你就和我媽一起進城吧,這邊的事別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