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師父!”這時,一旁的子簷竄出來。
在子簷撲到自己身上之前,孟漓側身後退了一步,“小不點,走開,我說了多少次了不要叫我師父!”
雖說仍舊不願承認他與子簷的師徒關係,但是這一回孟漓的臉上明顯沒有了上一次嫌棄的表情。
這會子,宮中派來的女儐相從外面進來道:“公主,宮裡傳來旨意,今日婚儀改為在宮中宣輝殿成禮。”
“怎得忽然改為在宮中?”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慕雲漪有些莫名,畢竟在這之前從未聽說自己與蘇彥結婚會在宮中進行,再者,蘇彥到底只是臣子,而慕雲漪也是別國的公主,二人的大婚斷然不該有東昭的皇宮內進行之禮。
“回公主的話,欽天監和國寺的大師皆算得今日是千載難逢地黃道吉日,皇上便想著不若在今日喜上加喜,成親與新郎官的冊封一道在今日辦了,既然是冊封,便必是要在宮中進行的。”
“原是如此。”慕雲漪知道,蘇彥在皇上心中的分量不必多說,且他將要被冊封為鎮國公的事情早就不是秘密了,不過是要等到他正式成家之後,這國公爺的名頭落在他身上才顯得更加名正言順。
“可若是進宮,子簷豈非見不到漪漪姐姐成婚了?”子簷在一旁嘟起了嘴。
“小公子且放心,皇上囑咐了,公主府的一應親眷皆跟著接親車隊一同入宮參加婚典。”
“哇,進宮進宮!子簷可以進皇宮了!”子簷歡天喜地地拍著手掌。
趁著子簷在一旁歡呼,孟漓則不動聲色地走到慕雲漪身後,俯身低頭在她耳邊悄聲說了一句話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話,隨後便轉身對子簷道:“喂,小不點,別在這吵擾小漪漪了,跟我走。”
小子簷雙眼一亮,愣愣地看著孟漓,從來不願意承認自己的師父,怎得竟主動開口要自己跟著他走?
“發什麼愣,快來,我來考考你藥理背的如何,若有一個答不上來,我便逐你出師門!”
“師父,是師祖代您收的徒兒,師祖說您不能擅自逐了徒兒的。”
“到底誰才是你的師父?你聽誰的?”孟漓揪起子簷的耳朵。
誰知子簷卻是不躲不閃,“我師父的徒兒,自然是聽師父的。”
“這還差不多!”孟漓鬆開手頗有些得意。
子簷繞到孟漓的面前,仰起頭眨著水汪汪的圓眼睛問道:“那您承認您是子簷的師父,子簷是您的徒弟了?”
“我……你……”孟漓一時語塞,心中懊惱怎得就一步步的鑽了這小子的圈套?
這下子不知道怎麼說了,孟漓索性逃離現場,而子簷這塊牛皮膏藥怎會放過他?連忙寸步不離地跟出了門去。
隨著這對活寶師徒的離去,內室也重歸安靜。
慕雲漪若有所思地看著銅鏡中的自己,被脂粉遮蓋後,就連那淺淺的疤痕都已完全看不出。
孟漓方才的那句悄悄話一直迴響在她的耳邊——
“事情了了,莫衍一切都好,你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