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明師父,還有何事?”被攔住的慕寧,有些不悅,自己雖尊稱覺明一聲“師父”,但在心底裡這和尚哪裡有資格和自己相提並論?竟還突兀地攔住自己,豈有此理!
“貧僧還需再處理最後一個礙眼的人,才算功德圓滿。”
這一回,慕寧終於捕捉到了覺明眼中一絲非同尋常的意味,驟然心生戒備,但面上卻依舊毫無波瀾的說道:“哦?覺明師父此話何意?我可想不到如今還有誰是絆腳石呢。”
“怎會沒有……”說著,方才靜若古井的眼底此刻流轉出殺意:“您,不正是嗎?”
慕寧立即向後退了一步,“怎麼,想要除掉我?是你的意思,還是虛濁峰那位的意思?”
“左右王爺都活不過今日了,是誰的意思,又有何區別?”
慕寧心中雖有一絲慌亂,可想到身邊的北眠,功夫也不是吃素的,便又有了底氣道:“哦?這招過河拆橋倒是用得倒是比那孫太傅還要得心應手呢,只是你也太過自信了,只來了一個人便有萬全的把握除掉我們兩個嗎?”
“的確,是兩人對付一人,只不過,落單的似乎不是貧僧。”覺明刻意一字一頓加重了“一人”二字,語氣中是無盡的嘲諷。
“唔......”
伴隨一聲痛呼,慕寧低頭看到刺穿了自己胸膛的刀尖,不可置信地看向北眠,“你……原來你被他收買了……”
“收買?呵,他從來,都是貧僧的人。”說罷,明覺笑著揚了揚手,北眠便利落的抽出長刀。
慕寧僵直地栽倒在地上,半張臉埋在潮溼的泥土裡,另一隻眼睛直勾勾地看著北眠。
他周身感到粘膩而冰涼,並非來自於胸口不斷流淌的鮮血,而是因為,他又一次被被人利用愚弄,再一次被當做棄子……
他想笑,卻一口血嗆在了喉嚨,終於,在掙扎無果後猝然斷了氣。
覺明轉過身去,嫌惡的繞開慕寧的屍體,甚至懶得多看一眼。
“好戲就要看開場了。”覺明抬起頭,看著被濃霧湮沒的虛濁峰。
“主子,這戲是好戲,只是這開場的鑼,還得您去敲響才是。”
覺明停下腳步,側過身睨了一眼北眠輕笑道:“你啊,說話是好聽,怨不得那慕寧被你耍的團團轉。”
北眠頷首,好生收著主子這番肯定。
“走吧,別讓角兒們等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