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權,這山林之外都是我們的人,你還不快快束手就擒……”
李粟等人緊緊圍住了蕭野和施權,本想著他們人多勢眾,這下施權無論如何也無法逃走了,卻發現火把下,蕭野的目光異常慎人,而施權雙眼緊閉,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倒像是……
李粟拿過手下的火把,彎腰湊近後才發現施權渾身都是血,心口處有一道深深的傷口,他不敢置信,伸手用雙指去探了探他的鼻息,這一下把李粟嚇得不輕,剛才還好端端地人,怎得才過這一會子就死了?
李粟看到蕭野手邊沾著鮮血的刀,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警戒地看著蕭野,“你……你殺了施權?”
面無表情的蕭野緩緩地抬起雙眼,盯著李粟,火把搖晃的光影映照在他的臉上,恰好嘴角和右眼之下濺滿鮮血,李粟看著他,彷彿看到了一個地獄而來,嗜血的惡魔。
“你……怎可殺了他,新帝和公主發了話要將他活捉回宮的啊!”李粟眼看著自己的活命計劃泡湯了,很想質問他,卻又不由自主地向後退了一步。
蕭野終於開了口,“我要如何,與你們何干?”嘶啞的聲音帶著十足的壓迫感。
李粟的手下們也終於意識到發生了什麼,頓時黑暗的山林裡炸開了鍋。
“老大,施權死了,我們可怎麼辦?”
“是啊,如今我們沒有立功的籌碼了,老大你快拿個主意啊。”
“都閉嘴!”李粟本就心煩意亂,手下們吵雜的聲音此刻更是令他極近瘋狂,“再廢話老子現在就殺了你們,去陪施權那個雜種!”
“你說……”蕭野緩緩站起身,一步步地來到李粟身邊,“誰是雜種?”
面對蕭野突如其來的質問,李粟不免有些怯怯,可轉念一想,蕭野與施權二人早就不共戴天,何況蕭野剛剛才親手殺了施權,於是他仰頭說道:“我自然是說施權了,蕭將軍你不說,我卻有所瞭解,施權是當初你從外面帶回軍營的,這種不知爹孃是誰的孤兒,不是雜種又是什麼?”
“借用一下你的刀。”
“什……”
李粟口中最後一個字尚未清晰出口,他手中的刀突然被抽走,下一剎,刀尖轉向插入了他的腹中,而握著刀柄的人便是蕭野。
“你……”李粟不可置信地低頭看著自己腹中的刀,這壓倒性的速度和力度,自己甚至還未及感到疼痛。
“我的刀沾著他的血,你不配。”
隨著蕭野再次收緊手臂,猛地抽出長刀,李粟的血噴濺在周圍之人的手臂上、臉和脖頸上。
肌膚上感受到真切的溫熱,又眼睜睜地看著老大僵直倒下,除了幾乎瞪裂的眼眶,面上甚至沒有多餘的表情,李粟的手下們面面相覷,手上的刀竟不知該舉起還是扔下……
“輪到你們了。”
面對蕭野這樣一個“怪物”,儘管他們人多,卻也毫無底氣,後面不知誰喊了一聲:“快逃啊!”
頃刻間,十數個人作鳥獸散,連滾帶爬地朝林外跑去。
蕭野也無意繼續追上,他伸手摸了摸胸口,確定那隻小玉瓶存放的安好,然後回到了已經死去的施權身邊,蹲下身將他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