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黑衣人。”慕修放在桌案上的手握成拳。
“屬下無法判定這回與上次是否同一批。”江哲道出疑慮。
慕修點了點頭:“上次除去蘇彥,他們更像是衝著雲漪去的,若說這次還是那些人……那他們出現的也未免太早了。”
“如何行動,還請主子示下。”
慕修下意識的將手放在腹部,曾經在黯緲洲被黑衣人射傷留下的疤痕。
“收拾一下,明早動身。”
“主子?”江哲錯愕的看著慕修,彷彿沒有聽明白。
但見慕修神色確定,江哲當即瞭解,“屬下告退。”
慕修想起方才酒醉沉睡的慕雲漪手中握著那塊錦布,大約就是從蘇彥出征起,慕雲漪便開始成日的魂不守舍。
罷了,我去幫你幫他完完整整的帶回來。
慕雲漪半夜醒來,發覺身上好端端的蓋著被子。她抬起手來,看到手裡握著那方錦布和那縷長髮,才想起,回到府裡她原本是想把這兩物燒掉,結果卻不知怎的睡著了。
她來到炭盆旁邊,燒的發白的炭火“嗶嗶啪啪”作響,下一刻她將錦布和髮絲放進了火焰之中,乾脆、利落。
看著火焰將它們吞噬、燃盡,慕雲漪再無萬般不捨的糾結,也沒有棄如敝履的嫌惡。有的只是坦然,如同給自己多年的執念親手畫上一個句點。
時候到了,所以便放下了。如他所說,“萬般種種,皆成過往。”
那之後,慕雲漪安然睡去,那大約是這些日子來自己睡的最踏實的一覺,以至於第二日將逾晌午,她才起來。
簡單梳洗之後便由碧瀅和其他婢女伺候著來到膳廳。桌上已經準備好了清粥小菜,慕雲漪與碧瀅相視一笑,這自然是她為自己著意準備的。
方一坐下,孟漓便端著什麼東西進來了。
“小漪漪,把這個喝了。”孟漓將手裡的小碗放在慕雲漪面前,裡面黑濃的湯水還冒著熱氣。
“這是什麼?”
“我秘製的醒酒湯。”
“我又沒有喝醉,現在清醒的很。”慕雲漪將碗朝孟漓推了推。
“那也要喝,瞧你一副懨懨的樣子,喝完保準你活蹦亂跳。”孟漓毫不留情的又把碗推了回來。
慕雲漪皺著眉頭聞了聞:“你這是什麼醒酒湯,光有苦味也就罷了,怎麼還有辛辣的味道?拿走拿走,我可不喝。”
“哎,真是沒良心啊,我這一大早先是給江哲那小子配藥,之後又給你煮這醒酒湯,忙的就沒停下過,結果你居然嫌棄不喝!”孟漓搖著頭,一副痛心的模樣。
“江哲怎麼了,他配什麼藥?”說道江哲,慕雲漪感覺已經好些日子沒見到江哲了,便隨口問了一句。
“他找我配了一些防止暈船額的丸藥。”
“好端端的找你討暈船藥做什麼?”慕雲漪不解。
“我也是奇怪,這上陵城周圍又沒有什麼江海的,但問了他,他只說打小他就暈船,所以先問我要一些以備不時之需。”孟漓聳了聳肩,自己與慕修相熟,江哲又是慕修的人,這麼點小事自然會應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