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嫿此人並非最重要的。”太子接著說。
“你是說,她背後的楚部?”蘇彥瞭然。
“是,留著她便可揪出幕後的那隻手,不論是楚部或是其他,犯我東昭者,絕不可恕。”
蘇彥會意道:“那我就繼續陪你演下去。”
“你又是如何發覺楚嫿有問題的?”
“你可記得,事發當日闔宮上下抓捕慕雲漪的時候,楚嫿沒有出宮,反倒是向禁軍稟報了慕雲漪的行蹤。”蘇彥摸著下巴上細密的胡茬,“要知道慕雲漪是什麼身手,就算是受了傷,連禁衛軍高手都沒有輕易追的上,何況是楚嫿?除非……”
“除非她並非如她早前所說,不會功夫,只在醫術上用功!”太子重重地拍了一下手掌。
“是了,如此很多事情就更能解釋的清了。”蘇彥甚至想起了當日在宮宴上和幻闕樓中,自己撞見楚嫿與慕雲漪起了爭執,應當並非自己所看到的那樣,一切不過是楚嫿讓自己看到的“表象”,自己是真的誤會慕雲漪了……可是如今自己才醒悟,已經太晚了。
“而且楚嫿合該同那些官眷們一起出宮才是,怎得就一直留在宮裡呢,於此事上她也太過熱絡了。”太子看著蘇彥沉思,用胳膊杵了杵他,“就算是出於對情敵的醋意,也不至於插手禁衛軍的差事。”
蘇彥白了太子一眼,“這節骨眼上你就不要揶揄我了。”
“是是是,本宮要趕緊幫你那慕雲漪洗脫罪名,好讓你早日將她娶回鎮國公府。”太子不懷好意的看著他。
蘇彥這才苦笑搖頭道:“恐怕難啊。”她是那樣驕傲而極端的女子,愛著蘇彥的時候義無反顧,心死離開之時也是如斯徹底,如今的他已經再難走入她的心了。
“還有一事,是關於第二次出戰黯緲洲之事。”蘇彥轉了話題。
“哦?那一次楚嫿也去了赤璃島,這本宮倒是聽說了,只是她有做出什麼可以行徑嗎?”
“那一次我去孤島解救慕雲漪,失蹤了數日,後來聽我副將左宸說起,他去找她說起我尚未有音訊之事,照理說她應當十分著急才是,然而當時左宸卻感覺她是出奇地鎮定,眼中甚至還閃過一絲……”蘇彥回想著左宸對於楚嫿的描述。
“閃過一絲什麼?”太子追問。
“心虛,想來她根本早就知道了我的去向,甚至那些黑衣人也與她有關……”
“呵,這個女人還真是不簡單呢。”太子冷嗤,“不過既有好餌,就不怕釣不上大魚,咱們且看著吧!”
酉時的梆子敲響,隆順鏢局門口的燈籠才點亮,便有人上門。
開門的是個樣貌粗狂彪悍的男人,看樣子應當是鏢局的“門臉”,見來者是個瘦弱的女子,那男人連門都沒有全開,只探出半個身子問道:“姑娘,這天色不早了,您要是押鏢運鏢呢,明兒個早些時候來。”
“我不是來走鏢的,我來找人。”
“找誰?”男子隱約看著慕雲漪面紗之下的容貌絕非俗物,便出言調戲道:“難不成是到我們這兒來投奔你的什麼情郎哥哥?”
“來找你們大當家的。”慕雲漪冷冷地看著他。
男子看著女子非但沒有一點嬌羞的模樣,反是冷冷清清,還帶著些殺氣,覺得無趣又有些惱火,便不耐道:“我們大當家的豈是你說見就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