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至乾元殿,蘇彥被迎面而來的太子叫住了,見太子過來,張副統一行人行禮問安便推下去了。
見到蘇彥,太子似笑非笑地看著他道:“你膽子倒是不小,這節骨眼竟還上趕著進宮來?”
蘇彥走到太子面前跪地作揖道:“殿下,微臣該死!”儘管此時四下只有他和太子兩人,可蘇彥卻沒有同以往一樣以兄弟相稱,而是遵循著君臣之禮稱作“殿下”。
太子一愣,顯然沒有料到蘇彥會有此舉動,立即扶他起來:“你這是做什麼,本宮不過與你玩笑一句罷了。”
“殿下,我……”被太子扶起,蘇彥卻不知該說什麼,縱使他們有兄弟之情,可皇上和太子都是自己的主子,前日自己的的確確是做了欺君瞞主之事,於是他壓下聲音說起:“前日之事並非楚嫿郡主所說的那般,我是有意放了慕雲漪一馬。”
“哦,本宮一早便看出來了。”
“殿下你……”
“你當真以為父皇和本宮那般好糊弄嗎?”東陵翊睨了蘇彥一眼。
“如此說來,皇上也都知道?”
“自然了,所以我此刻來同你一道面見父皇,其餘的父皇自會與你說。”
乾元殿正殿之內燈火通明,太子問安行禮後便立於一旁,蘇彥則在皇上座下雙膝跪地,深深俯首。
皇上平靜的看著殿下跪著的蘇彥,沉默良久後,才開口言語:“蘇彥,你可知罪。”聲音不高,卻是不怒自威。
“罪臣先是私放安和公主,後又欺君罔上,自知有罪,萬死難辭其咎,請陛下降罪。”蘇彥垂首告罪,如今全東昭上下通緝慕雲漪,她已是不折不扣的罪犯,只是蘇彥心中篤定慕雲漪定然不是兇手,所以言語中依舊稱她為安和公主。
皇上也看穿了蘇彥的這點執拗,沉聲說道:“的確,慕雲漪不是兇手。”
此話一出,蘇彥猛然抬頭,心中如有塊沉重的大石終於落地的感覺,如果陛下主動說出此事實有蹊蹺,甚至願意相信是有人故意構陷慕雲漪,那麼事情就變得容易很多,慕雲漪的處境也會不那麼艱難。
“你犯了欺君之罪,此時朕便是拉你斬首也不為過,縱使你當時如何懷疑此命案另有隱情,你也不該忘記,你首先是東昭子民,是我東陵皇室的眾臣,是雲麾軍的將軍!”皇上銳利的目光直逼蘇彥雙眼。
如此一番話,字字鑿心,使得一向忠正的他更是愧對君主,只得再次重重告罪:“臣罪該萬死!”
看到皇上如此,太子有些於心不忍,本想出言求情,但反過來一想,父皇並非真要重罰蘇彥,否則直接命人將其押入大牢等候發落也就是了,何必在殿中見他,何況父皇已經知道慕雲漪並非兇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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