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奴婢這就去。”
這時,慕修不知是醒來還是囈語,他斷斷續續地說道:“不能讓他們知道我受傷……雲漪……快跑……”
慕雲漪鼻尖一酸,“慕修……”就算傷成這樣,心中所掛所念還是自己嗎?
這一夜,慕雲漪為慕修簡單處理了傷口,又上了些隨身攜帶的藥粉,寸步不離的守著慕修,心中是從未有過的驚慌恐懼,她的記憶裡,慕修永遠是站在自己身後,給予自己支援和守護,似乎從來看不見他的齊,如今他卻在自己面前不省人事,慕雲漪的心開始惶恐不安,上一次有這種感覺之時,是聽到父親失蹤的那一刻。
她反覆給慕修換著冷帕子,然而一夜過去,他卻絲毫未見好轉,反而開始發熱,傷口潰爛的範圍也越來越大......
第二天一早,有人敲門進來,本以為是碧瀅請來的大夫,不想卻是孟漓。
“孟漓,你怎麼來了?!”此刻見到孟漓,是驚更是喜,“快,快看看慕修!”
“你獨自來灃城見容月我實在不放心,慕修又遲遲未歸,所以我便來了,沒想到你這裡果然出事了。”說罷,她隨慕雲漪走近床邊檢視慕修的傷勢。
孟漓不僅僅精於醫術,在施毒解毒之上亦是一絕,他常道想要懸壺濟世,便先要學會如何用毒。
“如何?”慕雲漪焦急的看著孟漓。
孟漓把脈之後,用銀針挑起一點慕修傷口上黑色的血液,仔細觀察後說道:“我試試吧。”
慕雲漪緊鎖眉頭,若孟漓都這般沒有十足把握……“這毒,是桑蘿?”
“你怎會知道?”
“不是我,是慕修昏迷之前說不讓我碰,這是桑蘿之毒。”
“不錯,這銀針上塗了桑蘿之粉末,現下已經跟隨銀針滲入肌膚和血液之中,的虧我來的及時,若不然滲入五臟六腑便,便是神仙也救不了慕修了。”
孟漓拿出一個巴掌大小的墨綠色錦袋,鬆開袋口,一條拇指粗細的小蛇蜿蜒著從錦袋爬到他的手臂上。
“你這是...”慕雲漪看著那條青灰色帶著古怪繁複花紋的小蛇不解的問。
“以毒攻毒。”孟漓像是欣賞自己的傑作一般看著那條蛇說道,接著她將手臂伸向慕修的傷口處,“只是慕修要受些皮肉之苦了。”
只見那條小蛇吐著信子光爬嚮慕修胸口,在接近傷口的地方,它張開嘴,露出兩顆尖銳的管牙,小蛇的眼睛發出貪婪的紅光,接著迅猛的朝傷口潰爛的區域咬下去,那一瞬間慕雲漪甚至看到了小蛇管牙噴出的毒液。
“呃!”這一下想必著實讓慕修疼痛不已,原本沒有動靜的他,在小蛇咬下去的一瞬間忽然睜開眼睛,喉嚨發出低吼聲,細密的汗水流下青筋暴起的太陽穴,眼神空洞的他猛地伸手去抓小蛇,小蛇靈巧的躲開了,於是慕修的手重重的抓向自己的胸口,似乎是要撕裂自己的傷口。
“抓住他的手!”孟漓大叫。
慕雲漪聞言的話馬上去用力抓住慕修的手,可大約是實在無法忍受,慕修不知哪來的力氣,即刻掙脫了慕雲漪的手,欲伸向那片腐爛。
“慕修,是我啊,孟漓在為你解毒,忍一忍,你不可以有事,求求你了,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