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這時慕修又做出更加驚人的舉動:他掀開裡衣,解開繃帶,將慕雲漪為他上的藥盡數挑開,同時拿出一把尖細的匕首,一下一下的刺著傷口,沒過多久,已經結痂的地方重新流出鮮血。慕修蒼白的臉上滲出細密的汗珠,咬著牙麻木地對自己的傷口繼續摧殘,被另一隻手死死抓著的大腿被擰出一道道血痕。
“你在幹什麼?!”這時,慕修房門突然被開啟了,來者不是別人,正是剛剛離開不久的慕雲漪。
“我......”慕修袒露著傷口,手中握著匕首,看到慕雲漪,慕修只覺得腦子“嗡”的一下全亂了。
慕雲漪衝到床邊,將那木桶踢到一邊,奪下他手上帶血的匕首狠狠的甩在地上,“慕修,你不要命了?”
慕修沉默著低下頭,他根本不知道要如何面對慕雲漪。
“你回答我啊!”
原來慕雲漪見慕修傷勢一直反覆不愈,起了疑心,想著他是不是偷偷的吃了什麼忌諱的東西或者喝了酒,於是在剛才離開之後,沒過多久又回來悄悄在窗外注意著慕修的一舉一動。
然後她便看到了慕修那一系列不可思議的舉動,一時間憤怒和不解衝上心頭,她無時不刻不在擔心慕修的傷勢,而慕修卻在肆意糟踐自己的身體,難怪他的傷口遲遲未愈。
片刻後,慕雲漪努力讓自己的語氣平息下來,可是眼中依舊難掩怒火和失望,“究竟為什麼這樣做。”
慕修緩緩地抬起了頭,蒼白的臉上露出了無比頹然的笑容輕輕的說:“我的傷好了,你就會離開我了吧。”沙啞的聲音之中充滿了刺痛人心的落寞。
慕雲漪眼中原本的埋怨瞬時黯淡下來,一瞬間,憤怒、失望、不解統統分崩離析。
是......怕我離開嗎?
之後兩個人陷入了良久的沉默,慕雲漪重新為慕修上藥。
慕修呆呆的低頭看著慕雲漪,想要說點什麼,卻覺得此刻說什麼都已是多餘了......
人都是貪婪的,原本一直想要卻不可及的東西,一旦稍微碰觸到,就會想得到更多。
而慕雲漪,就是慕修的夢想,他覺得這幾天就是他此生最奢侈的日子,慕雲漪幾乎寸步不離的守在他身邊。
然而傷口逐漸好轉,反而使得他無比焦慮,彷彿眼看著她正一步步的向遠走去。
於是他甚至想出了這個極端的方式,儘管每天他都告誡自己不可以繼續欺騙她,可是那溫熱的目光卻像罌粟一般,讓他沉迷其中,無法自拔。
於是這些日子以來,他無休止的刺傷自己的傷口,他才不在乎傷口今後是否會痊癒,甚至哪怕明天就會死去,只要能看到慕雲漪在身邊,哪怕再多一刻,於他來說,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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