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自己的寶貝蛇撕咬慕修胸口的那一幕,孟漓打了個寒噤,趕緊轉了話題:“對了,這幾日還未來得及問你,在灃城你可見到容月了?”
“是,見到了。”
“那她究竟……”
“關於過去的這一年多,她什麼也不肯透露。”慕雲漪聲音有些沉悶,無奈的搖了搖頭。
“倒也是意料之中,不然她縱使不想回西穹,也可以暗中告知你她的下落。”孟漓回想在灃城見到的容月,“那日我雖未曾與她對話,只單看她的神情,便不難覺出她與從前根本判若兩人。”
“是啊,曾經的她,眼中充滿著鬥志與渴望,如今的她,心如死灰。西穹已經不再是她的信仰了。”
“誰都知道西穹於容月來說以為著什麼,她幾乎是用命在每一場戰鬥,如今她的信仰崩塌,也難怪她會變成這般吧。”
“當初的南蒼之戰,絕非表面上的那樣簡單,看來哪怕是我父親被替換之後,依舊暗藏著諸多陰謀女。”
“所以什麼信仰不信仰的,不若和我一樣,做個俗人罷了,倒落得清淨。”
“你才不是什麼俗人,你啊,是這世上一等一的通透之人。”慕雲漪這倒不是玩笑,她從來都羨慕著孟漓可以這般恣意的活著,那是她嚮往的樣子,卻註定永遠無法企及。
孟漓離開之後,慕雲漪給慕修的額頭重新換了一塊冰的帕子,隨後便坐在床頭靜靜的看著昏睡的慕修。
此時他的臉上沒有了平時冷若冰霜的孤傲,長長的睫毛搭在微閉的眼睛上,眉心微擰,淺淺的呼吸,這是慕雲漪從未在他身上見過的脆弱。
他的身上,無論是肩後的箭傷,腹部的弩傷,還是如今胸口的毒針之傷,都是為了救自己。
慕修啊慕修,如此三番四次的豁出性命救我......真的值得嗎?
輕輕地捧著慕修的一隻手,已是幾天沒有合過眼的慕雲漪不知不覺趴在了床邊,沉沉的睡去,嘴裡喃喃的說道:“慕修,答應我,一定要快些好起來……”
過了不知多久,慕雲漪被慕修的叫聲驚醒,然而睜開眼睛她卻被眼前的景象嚇到窒息:整個床褥全部被鮮血染紅,慕修胸前的繃帶也被黑血浸透,胸口的潰爛已經擴散的整個上半身,邊緣還有許多半透明的膿皰,而慕修的臉和全身肌膚都呈現出青色,由於疼痛,他的面部五官幾乎扭曲,他嘴裡含糊不清的說著什麼,慕雲漪湊上去仔細聽才知道慕修再說:“殺了我...求求你殺了我...”無法忍受的疼痛已經讓他徹底喪失了理智。
“不要…...你不可以離開我......慕修......”慕雲漪不知所措的握住慕修不停顫抖的雙手,慌了神的她只能大聲喚著孟漓。
聽到慕雲漪的叫聲,孟漓趕了過來,看到慕修此刻的樣子,亦是驚呼:“這怎麼可能?!”
“你可以救他的對不對?”慕雲漪語無倫次,如同找到救命稻草般的的抓著孟漓。
面對這樣的慕修,一向自信的孟漓卻是第一次猶豫了。
“你告訴我,你可以的對不對!”慕雲漪近乎是哀求。
&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