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十一郎搖頭,道:“我流淚只是因為我發現我交到了一個偉大的朋友。”
“朋友?”
“沒錯,以前我們或許不是朋友,但現在我們已是朋友。”
連城璧道:“所以你流淚,是因為感動?”
蕭十一郎預設。
連城璧卻笑了,笑得很開心,然後他取出割鹿刀,遞到蕭十一郎面前。
“這是你的刀,天上地下,唯有你一人能駕馭的割鹿刀。”
蕭十一郎看著割鹿刀,語氣苦澀,“刀還是那把刀,可我已不是那個用刀的人。”
“為什麼?”連城璧問。
蕭十一郎默然,他不能回答,尤其不能回答連城璧。
連城璧代他回答:“因為我的妻子沈璧君。”
蕭十一郎慚愧地低下頭。
“你以為是你害死的她?”連城璧忽然問。
蕭十一郎不能否認。
連城璧笑了,笑了許久,忽而笑意驟斂,道:“我怎麼會讓一個外人害死我連城璧的妻子呢?”
蕭十一郎怔住,不解。
連城璧端起酒碗,一飲而盡,道:“害死那個女人的不是你,而是我。”
“你?”
“沒錯,是我。”連城璧語氣輕鬆,甚至帶著三分得意:“你知道,在這座山莊裡每天都有很多新鮮事在發生,比如此時在那假山中,三位武功最好的武林高手正沉醉在溫柔鄉中,醉生夢死。”
“再比如在那幾間房間裡,好幾對夫婦、俠侶正在彼此交換伴侶,做那喪盡倫理,敗壞道德的苟且之事……”
“而我,曾經要求璧君也這麼做。”
蕭十一郎道:“她不會答應的!”
“是啊,她不會答應我的,但我可以威脅她,我可以用你威脅她。”
連城璧語氣興奮,“你當時重傷在身,而我則剛剛掌握了玩偶山莊,又從逍遙侯那裡學到蓋世神功,可以說,你們的生死榮辱,任我拿捏。”
蕭十一郎沒有回應。
連城璧笑起來,“我料定她會以死明志,所以我順勢借題發揮,把她的死怪罪在你的頭上,讓你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蕭十一郎還是沒有反應,似乎已經麻木。
“我心裡很清楚,今生今世,我再沒有機會贏得她的心,沒錯,我是有機會得到她的人,而且機會很多,可是每當我想到我在她身上賣力時,她卻把我想成你,我就覺得噁心,無比的噁心!”
連城璧語氣略有起伏,“所以,既然得不到完整的她,那為什麼不毀滅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