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牧太自信了。
他認為王動和他一樣,同樣都是來自地球,不可能會拒絕小李飛刀天刀天外飛仙這些技能,因為從某種角度來說,作為同齡人的他們,都曾有過幻想擁有那些本領的經歷。
至於橫推萬界的記憶,則是蕭牧的一個猜測,他認為王動屬於那種假正經的男生,表面上拒絕一切“劇情簡單而重複的、不好的電影”,其實背地裡甚至認識每一位女演員。
而且武俠中的那些女主角,豈非也是大部分男生少年時的幻想?
他的判斷其實沒有錯,但他還是搞錯了一件事:
王動心底裡並沒有把自己當成是玩家,或者說他心中對這個可能性始終存疑。
他覺得自己就是遊戲中的一部分,是土生土長的NPC,又或者說遊戲世界其實也是真實世界的一部分,在科學也抵達不了的地方,誰敢說宇宙中只有一個“真實世界”?
當然,最值得質疑的部分是:他進入這個遊戲,靠得不是頭盔或遊戲艙,而是莫名其妙地就出現在這裡,在出現在這裡之前,他正在圖書館整理圖書。
就好像某種偉力將他挪移到此處一般。
單從這點來說,他就和那些玩家不一樣。
舉個具體的例子,假如王動和蕭牧同時修煉天問九刀,蕭牧可以把九刀的動作模擬得一絲不差,握刀揮刀的姿勢也可以做到復刻般的精準,但他永遠進入不了“得刀後忘刀”的境界。
他忘不了是因為他一直是旁觀者。
王動儘管有信心將蕭牧所具有的那些技能的潛力全部挖掘出來,但他仍舊選擇拒絕,因為他完全不願意和他那樣的人扯上任何瓜葛。
這是一種本能。
用佛家的話來說,這是因果。
解決了蕭牧之後,他站到一旁觀看楚狂破鎖天陣。
楚狂察覺到這邊的戰局已經結束,知道敗局已成,再無心戀戰,只想儘快脫身,離開此地。
但精神大振的不良人越戰越勇,不準備給他任何機會。
“到此為止吧。”
王動看了一會,竟有種無趣的觀感,他平平伸出手,那把黃金劍拖著長長的金芒飛入他手中。
他持劍入陣,直奔楚狂而去,後者驚駭已絕,哪裡還有心思理會什麼鎖天陣,全部注意力都轉移到王動身上。
然後他眼睜睜地看到王動拿著黃金劍朝自己捅來。
所有的金芒都聚集在劍尖,然後一往直前地刺了過來。
其他不良人見不良帥出手,都紛紛退開,給老大一個單挑的機會。
楚狂沒有腹背受敵,得以全身心應付這一劍。
他一襲白袍轟然臌脹起來,雙足悠然離地,彷彿下一刻就要乘風飛走一般。
黃金劍已至,帶著驚濤駭浪。
然後楚狂似乎不堪其力,身如飛羽輕蕩蕩地向後飄去。
“謝不良帥劍氣相送。”
言罷白袍一旋,人影從場間消失。
王動“呵”了一聲,道:“那我就送佛送到西。”